“却是个陷于家长里短的郎君。”他转身,对身后的随从道:“回驿站,我要面见王兄。”
王兄才大败回鹘,如今士兵士气大涨,大辽王与太后亦是礼遇有加。
娶个大顺公主,还被推三阻四。
在西夏,女子尚抵不上一匹上等骏马。
这大顺,倒反天罡,将女子看得这般重了。
戾气壮汉眸光一闪,公主扒光,亦不过寻常女子,还能有多金贵?
“易安,这般场面,你不该出来,我与婆母在场就好。”范紫芙迈进府门,蹙眉说:“这后院之事,你若插手,性质便变了。”
宋易安却说:“旁支的奴仆持飞帖立于外间,不过就看我态度如何。”
“夫妻一体,我自不会做缩头乌龟。”
范紫芙诧异抬头看他,却见他目光灼灼。
一旁吴蕙微哼道:“这番闹大,若沈老太爷追究,我看如何收场。”
范紫芙回头,讥讽:“不劳婆母操心。”
“婆母在府内称王称霸,真有事要你上,你又变菩萨。”
“你搞搞清楚,躺在松鹤院差点一尸两命的是你亲女儿!”
吴蕙被怼的如鲠在喉,可偏偏说不出错。
“母亲若无事,便待在松鹤院照顾阿姐。这个家不是只有二弟才是你的孩儿。”宋易安冷声道。
如今,无论母亲做何事、说何话,伤不了他丝毫。
只要不抱期待,便不会被刺伤。
吴蕙见这二人一心,自己说不上一句话,只得怒拂衣袖,气愤离去。
路上。
她依旧想不开,老泪纵横。
“陈嬷嬷,你说说,宜姐儿如今这样,难道我不心疼吗?”
“我嫁来这宋府,不过十六,便要学着如何做母亲。”
吴蕙只觉胸口闷得慌,想起初到宋府,宜姐儿刚满月。
那个侍妾难产而亡,留下这孤女。
宋老太爷觉得对不住她,便承诺,往后宋家内宅皆由她做主。
如今整个宋家,都不再听令她。
吴蕙只觉心里空落落,却找不到抒发口。
眼下能说上话的,只剩这个老奴。
陈嬷嬷目光一暗,叹气道:“老夫人,事到如今,还是听听大爷与大娘子的吧。现下,宋家做主的是他们。”
吴蕙紧捏佛珠,咬牙道:“宋盛对不起我,我却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养孩子,为他生孩子。”
“如今,孩子们长大了,便弃我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