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芙自然听出石竹的打趣,亦不回嘴,捻了块果子,递给吕馨,说:“馨妹妹,说句贴己话,往后嫁人得找那种没婆母的。”
“这府上没人隔三差五找茬,这日子便快乐似神仙。”
吕馨接过果子,一怔,她正不知如何开口。
“芙姐姐……我……”
范紫芙心道,果真有事。
“怎么了?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吞吞吐吐,馨妹妹,我拿你当亲妹妹看待。”范紫芙笑得亲切,唯恐吓倒这只小白兔。
吕家有事,她得两肋插刀。
若宋易安倒台了,倚仗着吕家,她总归还能混口饭吃。
吕馨看了一眼石竹,却听范紫芙说:“石竹是自己人。”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半晌。
范紫芙未听清楚一个字,只隐约听到司马颐。
“司马颐寻你麻烦了?”她问。
自打司马明辞官,司马家便在汴京低调许多,若不是刻意注意。
司马家的人都快在汴京隐身了。
“她……她若嫁进吕家,便是我的大麻烦。”吕馨终于说出了一句整话。
倒是听得范紫芙一愣。
“她嫁谁?”范紫芙皱眉问,遂脱口而出:“总不能嫁吕大人吧,哈哈……哈?”
笑声在嘴里干瘪瘪转了个弯。
不是吧?
乱了,全乱了!
范紫芙眉头锁得更紧了。
吕俭官配是上官曦!怎么能娶司马颐那个讨厌娘们儿?
往后,她还如何抱大腿?
难不成就因为她这个变数?
“不成不成。”范紫芙直念。
上官曦待她挺好,又受她连累,被禁足在家。
总不能因着她的缘故,就失了好姻缘!
“芙姐姐,我亦觉得不成。”吕馨见她竟亦是这般,反而话匣子打开了。
“兄长说是母亲的主意,可谁人能拿得了他的主意!”
“他说功名未定,何以娶妻?便这般耽搁了两年亲事。”吕馨说:“往日还有相爷在前,旁人尚说不得他分毫,可如今相爷都能娶上妻,他还这般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