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直说得吴蕙面色苍白,气得嘴唇发颤:“轻浮!清洛,你怎地变得这番模样?”
吴清洛放下手,冷笑:“姑母便问问自己,为何我变得这般模样?还不是你们宋家害得!”
“凭何只能姑母对我挑挑拣拣,我却得照盘全收!我虽没有那范家门楣,却到底是吴家嫡女!”
“姑母既做不到,就不该将我留在府中,让我此后受这般折辱。”
吴蕙见她亦无以往的规矩,气狠了,若说范紫芙没规矩,她倒没那么气。
毕竟那恶妇对谁都如此。
可吴清洛是她的后辈,又一向待她尊敬,如今这般转变,她实难接受。
“放肆,待川儿回来,我定会让他教训你,这般对婆母!”她气得拍打床沿边。
吴清洛却懒得理她,反正药都喝下去了。
哼道:“那婆母便等着吧,看看你那孝子可会多说我一句。”
遂带着珠云离去。
“冤孽!冤孽啊!”吴蕙捶床吼道。
外间,重新燃火烧炭的陈嬷嬷顿了顿,遂深深叹口气。
这般冤孽,又是何人造得呢?
不到一刻,偏房便没了声响。
“二夫人,陈嬷嬷用的茶水亦下了药。”珠云低头禀告。
吴清洛将一串珍珠手链递给她,赞赏道:“好丫头,赏你的。”
她穿好婢女的外服,从后门出了去,嘱咐珠云:“如往常一样,你穿好我的衣服,坐窗边看书,莫让其他奴婢发现了。”
“诺。”珠云怯怯答。
吴清洛这才放心沿着田埂,绕到另一端,立在柳树下,摘了片树叶,朝河中那艘小船,吹了吹声响。
很快,那艘小船悠悠摇了过来。
老宅不远处盯梢的小厮,忙对另一个说:“快,放鸽回京,告知大姑娘今夜那艘船又来了。”
他又朝老宅内看了看,只觉今日尤其安静,往日那位脾气不大好的老夫人时不时会责骂奴仆。
今夜,怎地这般安静?
“亦……说下今夜宋老夫人十分安静。”
他拿不准,既是盯梢,便得将所有事传回去。
延福宫。
今夜高门大族的小娘子与贵夫人,皆齐聚。
太后与皇后领着宫妃高座。
一番行礼后,范紫芙朝上官曦点头示意,便想与她坐的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