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
宫灯通明,歌舞升平。
金玉帘箔,笙歌鼎沸。
范紫芙坐在广安郡王妃旁边,听得她说:“宋大娘子如今可是舒坦了,宋老夫人都被你逐出府去,如今在宋家,你一人独大。”
范紫芙举杯饮尽,冲她一笑:“王妃去哪里听的闲言碎语?我家婆母乃出京养病,哪里是逐出府的。”
“宋大娘子蒙谁呢?”郡王妃却嘲讽说:“你的行径早在汴京城传遍了,如今倒想挽回名声了?”
“王妃误会了。”范紫芙举杯敬她:“你为我种的好名声,我喜欢极了,不会去挽回改变。”
郡王妃一愣,她……她竟然知道京中恶妇名声由来。
被人当面拆穿,郡王妃一时面上挂不住,只讪讪道:“别凭白无赖旁人,你自己做事不好看,大家都看着的,还需要何人传播。”
范紫芙笑说:“郡王妃到底是头发长了,这就不好看了?”
说罢,只笑不语。
郡王妃摸了摸自己发髻,不懂她何意,平白无故夸自己作甚?
且这话说一半,实在让人难受!
正待询问,却听高位之上,韩皇后举杯祝酒,只得起身举杯。
范紫芙亦如此。
她敏锐感知到,这位韩皇后多次释放善意。
只,这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祝酒词毕,范紫芙轻抿一口,对上韩皇后温和的目光。
所以,你又有何目的?
老宅外,小船上。
吴清洛起身将纱衣披上,即便船内温暖如春,可到底还是乍暖还春时,尚有冷意。
还未等她披上大氅,便被男子抱住。
“你在那草包面前亦是这般用心吗?”司马岭在她耳边轻语。
男子浑厚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与颈间,她不由身子软了几分。
“岭郎可是吃味了?”她转手反勾上他的脖颈,美目盼兮,实在诱人。
司马岭将攒了许久对她的渴望在今夜彻底释放,却又被她这般盯着,身子又起了动静。
他一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些,声音有些嘶哑:“跟我走。”
“那一院妻妾可散尽了?”吴清洛娇声问。
司马岭不语。
吴清洛笑出声,“岭郎,你瞧你都舍不下那一院美眷,凭何让我舍了宋晏川。”
“除了名分,你想要的,爷都能给你。”司马岭手指在她腰间摩挲。
吴清洛面色渐红,语气却不松:“可我让岭郎为他谋的吏职,如今没有半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