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亦不知,只听莫辞说,二爷出了许多银两聘请十多个工人,将池塘翻了个底朝天。”石竹又为她斟了一杯。
范紫芙心内一震,抬眸问:“翻出什么没?”
“那定是翻了不少莲藕吧?”阿夏将汤药端来,随口道。
石竹一时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范紫芙伸手捏了捏阿夏脸,说:“你这脸可是莲藕吃多了长的?”
“莫辞倒没说,相爷叫他进书房了。”石竹答。
范紫芙手指不自觉在桌面轻敲。
看来,是吴清洛告诉了宋晏川,抚州池底的秘密。
只是宋晏川为何这般急切?离开牢狱径直去了抚州?
范紫芙实在想不通。
“大娘子,今日药还没喝,一会又冷了。”阿夏见她久久不动,便催道:“清泉堂那边自打调了这方子,大娘子许久未咳血了。”
范紫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今日没来得及去看阿翁,一切可好?”范紫芙问。
“徐老太爷的身子好些了,虽还下不得床,但今日阳光好,刘掌柜将他推出来晒太阳,说是精神亦好了许多。”阿夏禀告。
范紫芙点头,又问:“云哥儿可回府了?”
“还没。”石竹答。
这都酉时三刻了,云哥儿在宫里待了一天了,这顺神帝怎地还不放人?
范紫芙想到宋景云作画的颜料,依旧有些担忧。
“大娘子,莫再操心旁人了,且歇歇。”石竹见她又在沉思,想来又在操心云哥儿。
范紫芙回过神来,正想起身洗漱,便见宋易安进屋。
“易安,今日怎地这般早回屋?”
平日里,要不是她快睡了,要不是她已睡着,宋易安才回房。
“芙儿,抚州出了点事,我连夜去一趟。”宋易安沉声说。
范紫芙见状,心里知晓是何事,假意问:“什么事这般着急?可是二爷又做什么混事了?”
宋易安让莫辞进屋收拾行李,才答:“他……”
宋易安不知如何开口,自家这乱事一件接一件,如今竟又出一件。
眼瞧着她近来养好了身子,莫要再吓着她。
“听闻二爷在抚州老宅挖池塘?”范紫芙问:“都这时候了,他巴巴跑回去挖那作甚?”
宋易安内心挣扎一番,方才将她拉到里屋,低声说:“是,他挖着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