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又将今年科举革新,开科取士,废除诗赋、明经、诸科等,代之以经义、论、策等。
眼下在职官员忐忑不安,稍有不慎便被罢免。
此青黄新法倒似给了他们表现机会。
吕俭看向窗外黑夜,只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宋易安此去抚州,并未与他来信,他到底是去找寻宋晏川,还是另有目的?
吕俭目光一转,看向窗纸上隐隐的黑影。
“这般晚了,还不睡?”他扬声。
那黑影动了动,最终直起身,朝门口走来。
“阿兄。”吕馨怯生生行礼。
吕俭将卷宗收好,看向她,问:“母亲睡下了?”
吕馨点头,走进来,支吾支吾。
吕俭皱眉问:“这些日子,你总是在我身边晃悠,到底所为何事?”
这位小妹自幼就是个柔弱性子,见着他就怕的紧,往日里都离得远远的。
可近来,却主动接近,实在奇怪。
“阿兄,你……”吕馨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自己怎么能阻止兄长娶妻呢?
可母亲亦不听她之言,她实在害怕那位司马府的姑娘。
且,她总觉司马颐不是好姑娘,兄长这般高风亮节,娶了司马颐,恐怕不幸福。
吕俭见她这般模样,本想斥责两句,可又想起卫洲亦有这怯生生的小娘子。
吕俭心头一软,连带着声音亦温和许多。
“若无事,便回去歇着吧。”
吕馨见他厉色淡去,壮胆道:“阿兄,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司马颐?”
吕俭一怔:“吕馨,你又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吕馨却不被他哄骗,急忙说:“自打阿兄议亲,阿母便多与京中高门大户走动,先前还时不时与上官夫人吃茶,近日却常与司马夫人走动。”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不然司马相爷请辞后,阿兄怎会与之有交集?”
她这位兄长又不是痴傻的,自然知道什么对他有利。
换作往日,早就离得远远的。
“吕馨!”吕俭陡然高声呼。
吕馨吓得一哆嗦,可一想到司马颐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想到兄长好不容易做得尚书,吕家好不容易走入汴京,总不能因为与那司马府纠缠便又落入尘埃!
她那颗颤抖的心竟慢慢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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