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又在胡闹什么?”宋宜进屋轻呵道。
范紫芙侧头便见宋晏川一身污泥,发髻松散,面目怆然,早已没有先前那般耀武扬威浪子模样。
挑眼望去,宋母已坐起身,浑身颤抖指着地上那两具枯骨。
许是宋晏川随意一扔,包裹枯骨的麻布松散了,露出一个头颅来。
宋母呜呀出声,却听不得一句完整话。
“阿姐,你可知,阿父是被她毒杀的!”宋晏川失魂落魄道:“原来如此,我以往夜夜噩梦竟是真的。”
宋宜蹙眉看着那两具枯骨,走过去,将麻布盖住了那头颅,又对宋晏川说:“你莫不是听了旁人胡说?阿父本就生了许久的病,风寒恶化病情,才导致他病亡。”
“那何姨娘呢!她可有生病?”宋晏川高声怒吼:“抚州仵作已查验了,这两具枯骨皆是中毒而亡!”
“何姨娘不是携金与情夫私奔,是被一起堵死,沉入池塘底!”
范紫芙却听出了他话里有话,问:“二爷,你冷静些,先前你说夜夜噩梦是真的,这是何意?”
宋晏川满目猩红看向她,怒喝:“滚出去!我们宋家的家事,哪轮得上你插嘴!”
“就是你!自打你嫁入宋府,便多生事端。长兄变了,不再护着家里;母亲亦气病了;清洛……清洛……”他提到吴清洛,怔怔落泪。
“我让她等着我,可到底是谁毒害了她?”宋晏川喃喃自语。
遂又转身,伸手指着宋母,怒吼:“母亲!是不是你!是你杀了清洛!你怕她有辱家门,便毒杀了她,是不是!”
吴蕙浑身颤抖,看向这个宠爱了一辈子的儿子,如今为了宋盛那个负心汉、何菁菁那个贱妇来质问她。
即便是吴清洛,亦是她逮到了偷人实证,如今二子亦是为此来污蔑她。
偏偏她口不能语,又气又急,只得以拳捶床,呜呜直吼。
“二弟!”宋宜见状,忙去安抚吴蕙,呵斥道:“阿母这般模样,如何能去毒害吴清洛?”
“二弟,你清醒些!那吴清洛是因为与司马岭有私情,方才丧了命!”
宋晏川却痛苦道:“不可能,表妹爱我!她事事为我考虑,样样为我打算,从未嫌过我不如兄长,只说我往后定有大为,只要我听她的!”
范紫芙忍不住白眼一翻,没救了,吴清洛寻寻觅觅,倒不如一开始就寻上宋晏川,两人实在绝配!
“二爷,婆母这些日子一直躺在床上养身子,哪里都未去,不可能去刑部大牢毒害弟妹。”
“二爷人死为安,公爹与那位姨娘都死这么多年,如今被你挖出来,放在这里,实在瘆得慌,不如将他们先行安葬。”范紫芙见话题偏移,赶紧将其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