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忽而扬声喊。
“属下在。”一亲随答。
“吩咐下去,两日内收网,本王要司马府暗中破坏新法的罪证,能有多少便给多少。”他冷声吩咐。
他不知宋易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诺,大皇子。”亲随领命而去。
高靖逸起身,望向东面蒙蒙金光,又是崭新的一日。
外祖那方的人应当亦在动了。
城西道观。
释明嗑着瓜子,悠闲坐在摇椅上,嘴里哼着小曲。
朝阳的光虽不强,却亦带着温暖。
这般悠闲自得,实在舒坦。
“当初便是脑袋进水了,方才跟着释安那秃驴去大相国寺过那苦日子。”
“还是道士修行日子舒坦些。”
正懒懒散散之际,忽而摇椅被人一踹,差点跌倒。
释明跳了起来,作揖道:“师兄,这丹药正炼着,需得等上两个时辰,我没偷懒!”
“炼什么玩意儿?”
释明一听,忙直身抬头,笑道:“大娘子,你说你老是来吓贫道做甚?”
“快坐快坐,嗑瓜子不?”
他挑眼,见不远处还有一人缓步走来。
“宋相万安,宋相今日怎地得空来此破观?”释明忙行礼道。
“释明。”范紫芙坐在摇椅上,嗑着瓜子,笑说:“你先入佛教,又如入道教,这两大教派都没洗净你这凡夫俗子的谄媚样儿!”
释明弯着腰,冲她眨眨眼,示意她别胡说八道。
宋易安见此人一如既往的不靠谱,那道士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哪像什么得道高人,十足江湖骗子。
他皱眉对他点点头,走到范紫芙身边,将她手里的盘子拿走。
那盘瓜子亦是,灰扑扑,亦不知放了多久。
“芙儿,你身子不好,莫要在外间胡吃。”
释明一听,笑容一僵,得,嫌他脏呗。
他猛然转身,直着身子看向宋易安,那眸子亮得骇人。
范紫芙挑眉,只道宋易安这人怎地这般不通人情,当人面嫌弃人。
这下,还如何提,在这处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