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备继续在台上表演,风流倜傥完美无瑕还是女人们心中的玉面檀郎,忽然大批公差分开人群,驶过来一辆颇为阔气的车驾,看车上的徽标我就知道——郡守来了。
刘备停下表演,昂头挺肩静默而立,看着郡守缓缓从车上下来,再回头伸手接一位女子下车——郡守小姐也来了。郡守小舅子跟在车边向我挤眉弄眼打招呼。
郡守等着刘备先开口,刘备等着郡守先开口,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刻钟,终是郡守老花眼加迎风流泪挺不住了,先开口:“涿郡郡守见过刘先生。”
这一刻,我知道,刘备赢了。两军对垒,谁气势弱了,谁就输了;两人争锋,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把手可以什么活都不干,什么功夫都不会,但是要镇得住场子,气势不能输。
随后就进入了相互吹捧阶段,那是刘备的舒适区,他手到擒来。我不再站旁边听,找郡守小舅子打探消息,问问郡守来是什么目的。
小舅子告诉我,郡守小姐听说了刘备的事迹,对刘备是芳心暗许,缠着郡守要招婿。
郡守本来认为刘备虽血统高贵,但家道中落太穷了,有些不情愿。
可自从听说我跟刘备结拜以后,他把我的家业也算成了刘备的,认为勉强可以配得起郡守小姐了。
这回过来,就是给刘备搭台站场子,帮刘备把基础打牢,接着再谈婚娶之事。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深刻理解了那句话——你若说了不算,钱有什么用?我再有钱,还不是命运被达官显贵摆布,郡守想处置我的家业时,哪里会在乎我什么想法?
这时郡守和刘备已经商议完毕,两人携手谈笑而出,郡守向百姓宣布,此次征兵得到了州郡的大力支持,完全合法有效,并任命刘备为建立新军后的统帅。也就是说,郡守以官府信誉为刘备背书。
第二天,征兵处人满为患。
征兵,成了!
刘备,笑了!
我,哭了,如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