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非也见背后的她半晌未作声,疑惑地转过身来。
见她敛着眉目,仿若在思索什么。
他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轻声道:
“苑苑,时候不早了,快回屋去歇息,莫要着了凉,明日一早咱们还得赶路呢。”
微微一顿,又道,“你安心去睡,我就在这院外守着你。”
叶苑苨抬眸来,目光直直射向深非也,神情冷峻而严肃:
“深非也,即便不是你,你也不该总是这般偷偷摸摸,像个影子似的在我家附近晃悠,躲在暗处盯着我!”
“你这等行径,与那贼人又有何分别?你即刻给我离开,否则我报官拿你!”
深非也闻言,一阵心酸与难过涌上心头,剑眉快耷拉成“八”字,委屈至极。
替人挨了打不说,还遭如此严厉的指责和威胁……
他冤啊!苑苑蛮不讲理!
叶苑苨说罢,转身迈进屋去,回身关门时,似想到什么,又继续数落道:
“还有,若不是因为你,我今日怎会无端去镇将府走那一遭,还险些丢了性命!”
叶苑苨一想到付雅伶说她跟深非也有私情,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既已与付雅伶定亲,何苦总来纠缠我,害我无端被付雅伶误会,卷入这无妄之灾……”
见她如此生气,深非也赶忙打断她,焦急地解释道:
“谁与她定亲了?你可别听她在那儿胡言乱语,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痴心妄想,我对她可没有半分情意……”
叶苑苨张了张唇,有些后悔方才说出那番话,他好似误以为她在吃醋?
她扯了扯嘴角,冷然一笑道:
“你同我解释这些做什么?这与我有什么相干?”
深非也闻言,如同被人当胸泼了一盆冷水。
他不知所措地盯着叶苑苨那透着绝情的双眸,只觉心若被利刃狠狠划过,疼得在滴血。
难道不是她亲口说过,只要自己好好待她,设法救出她父亲,她便愿意以身相许的吗?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变得如此绝情?
那个付雅伶,到底是什么扫把星转世,是什么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竟给自己惹出这般大的祸事?
深非也委屈又伤心地盯着叶苑苨。
有苦难言般,眼眸噙着些微郁怒的泪花,如同一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叶苑苨见他那副可怜模样,一时不忍再说出伤他的话来。
她暗忖,今晚自己能被无罪释放,整日在暗中默默关注自己的深非也,必定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