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恒星之间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菱形空间站，每个站点都延伸出彩虹色的能量纽带，将整个星系编织成神经网络般的结构。

更惊人的是，三亿个生命信号在系统中保持着完全一致的意识波动频率。

"同步率99.99%？"黑塔的齿轮胸针突然发烫，"这比阮·梅的蜂群意识实验还夸张..."

"因为他们不是主从关系。"范闽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动力甲上沾着某种结晶态的血迹，"看看这个。"

他展开全息记录仪，播放一段边境战斗影像。

反物质军团的金色洪流撞上赤色星环的防御阵列时，那些看似散乱的民用飞船突然组成光学分形矩阵。

每艘船都变成棱镜的一个切面，将恒星能量折射成三万道不同频段的光矛，精准蒸发掉所有绝灭大君。

"没有指挥链。"黑塔注意到战斗中连通讯频道都是全开放的，"他们在用...民主表决系统打仗？"

范闽蚯的肩甲弹出更多数据流："每次攻击决策由所有成员在0.3秒内完成投票，异议者可以启动'三棱镜协议'要求战术重构。"

监测屏突然警报大作，赤色星环的共鸣网络正主动向黑塔空间站发送联络请求。

通讯接通的瞬间，七百个声音同时响起，却完美融合成单一音色：

"来自星穹的朋友，要茶还是咖啡？"

黑塔的靴底踩在液态水晶构成的地面上，每步都漾开涟漪状的数据流。

这个直径三百公里的球形空间里，无数人影在光柱中时隐时现，他们脖颈上都戴着刻有螺旋纹路的赤铜项圈。

"你们的领导者在哪里？"黑塔故意问道。

最近的光柱里走出个穿工装裤的少女，她项圈上的螺旋纹正在发光："上次轮值发言人在B7种植舱收土豆——根据《实践宪章》第4条，任何岗位连续任职不得超过72小时。"

她突然向侧方平移两步，露出身后漂浮的青铜圆环。

圆环内部涌动着星云状的光雾，隐约可见无数文字在其中生灭。

"共鸣圆环。"

少女手指轻触光雾，立刻有新的文字从她指尖流出，"所有决策都在这里经历'团结-批评-团结'流程。比如你们来访这件事..."

小主，

光雾突然凝固成具体场景：有人提议武力驱逐，但立刻被标注"违背互助原则"；

有人主张全面技术共享，旁边弹出"需渐进验证"的批注；

最终通过的欢迎方案上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痕迹。

"等等。"黑塔突然指向某条批注，"这个'警惕机械降神倾向'的评论者...是你们农业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