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下了雨,怕绿植给水淹死,顾星阑拿了薄膜盖在绿植上面。
黎盛瓦慢悠悠走进来,手背在身后,一副大爷似的模样。
院子有些空,角落里放着各种绿植,还都被薄膜护起来,看着就压抑。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信。”顾星阑转身进房。
薄膜的掀开时,里面藏着各种娇嫩的红花,一下子就让阴沉沉的颜色亮起来,黎盛瓦沉默地打量完周围,哼笑两声,嘟囔道:“还不如我家厕所。”
顾星阑从房里面拿信出来,见这小孩直勾勾地盯着他种的花,就差没把“想摘”两个字写在脸上。
“信在这里。”
声音打断某人的蠢蠢欲动。
黎盛瓦接过,悄无声息地看向某人,“信我拿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黎家的劳动日就是做做样子,他们扫又如何,不扫又如何,今天一过佣人不还是要继续扫。
只是因为莫名的想,所以就跟着那群人来到这里。
临走前,黎盛瓦心里啧了一声,转过头道:“扫把。”
“不用,你走吧,去玩点好的。”可不要再逮着他薅。
顾星阑摆了摆手。
那次事情完全就是乌龙,这样情绪外放的小孩怎么会容易轻生呢。
情绪既像炸药又像毒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面前的少年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用?你要是再给我告状怎么办?!”
黎盛瓦狰狞着表情,脸色都变得暗沉狠厉。
不愧是黎家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不仅拿扫把,还把拖把也递过去。
“劳动创造奇迹,加油。”顾星阑笑道。
他正好缺个人手大扫除。
外面的院子拿水便能冲干净,但房子里面只能细细地拿布清理。
乒乒乓乓几声,倒下来的玻璃四分五裂,还把少年的手也跟着刮出血痕。
黎盛瓦连忙把手背在身后。
声响引来房间里面的顾星阑。
顾星阑什么也没说,蹲下来处理好玻璃碎片后再看向少年。
见这人还有功夫吹口哨,他无奈道:“注意安全,这上面不用清洗,把地面清理好就行。”
“我就要。”
伤口隐隐作痛,黎盛瓦的手动了两下,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顾星阑还真没当回事,又继续去里面清洗。
黎盛瓦见状莫名来气。
上次他要游泳,把这个人吓得还会抱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