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走后,屋里静得可怕。
寒景辰慢慢擦着手上的血,手指关节还在隐隐作痛。
他重重地倒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视屏幕。
屏幕上,谷悠然的演唱会回放仍在继续。
“你每晚都这样折磨自己?”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寒景辰浑身一僵。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窗边, “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我教过你,好猎手不会轻易现身。”
“那你现在算什么?”
寒景辰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专门来看我有多痛苦,多后悔?”
“你终于想起来了?”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青铜怀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中特别刺耳。
“想起来什么?”寒景辰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怀表在男人的指间转来转去,“想起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飞鹰徽章。”
月光照出那人的半边脸,熟悉的样子让寒景辰呼吸一窒。
“想起为什么夏珂每次看到它都会头疼。”
“啪——”
怀表被重重地按在窗台上。
寒景辰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你骗我。”
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阴影中的男人缓步走近,黑色皮手套轻轻抚过茶几上的红酒渍。
“我骗你什么了?”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让我以为救我的是夏珂!”
寒景辰猛地站起身,碰倒酒杯,红酒洒了一地。
“你让我误会谷悠然三年!整整三年!”他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寒景辰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什么机会?”
“救她的机会。”男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或者,继续当个胆小鬼的机会。”
“什么意思?”
那人叹了口气,手指一松,一把银色钥匙掉下来,在月光下闪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