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幺指着马车示意楚王。
“马车里有一位您的熟人,您还是亲自去见一见吧。”
熟人?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熟人?
楚王狐疑的看了看秦小幺,终究抵不过好奇还是走向了马车。
厚重的车帘被掀开,楚王看见了正在车厢里昏睡的男人。
厚重棉被下的身形薄得跟块木板似的,露在外面的那张脸已经瘦得脱了相。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能认出,此人正是二皇子,他同父异母的亲二哥。
还真是熟人!
可为什么会这样?
楚王转头看向秦小幺,指着马车里的人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秦小幺把马车的车帘重新拉好,拽着楚王躲远了一点,从皇后娘娘请托开始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随着秦小幺的讲述,楚王的表情从震惊到害怕,从不可思议到无尽哀伤。
事情讲完了。
楚王许久未动,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马车看。
沙哑的声音在小声的呢喃:“就算是不受宠,二哥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悲凉。
为二哥悲,为自己悲,也为天下悲!
说起来他们兄弟五人,与他关系最亲近的其实是二哥。
因为母妃与皇后娘娘交好,小的时候常带着他去凤仪宫玩。那时候他常常与二哥一起读书写字。
都说皇家无亲情。可那几年,他和二哥之间却是实打实的兄弟情谊。
他为二哥跟那些辱骂他的人打架,二哥偷偷替他完成先生交代的作业。他们相伴着一起长大。
后来皇后娘娘被禁足,二哥也被迁出了凤仪宫。母妃就经常让他带二哥回他们宫里,以此来震慑宫里那些捧高踩低的宵小之辈,变着法的护二哥周全。
再后来他封王,直接被母妃赶去了封地。
藩王与宫内人员私自联系是大忌,怕二哥因此受父皇猜忌责罚,这才与他断了联系。
只是后来听说他隐居于皇子府不问世事,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能够离开那吃人的皇宫过自己的日子,他本是替二哥高兴的。可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哪里是闲云野鹤,分明就是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