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解,准确来说是被十七误解。
这种感受还真挺难受的。
“你要为了旁人这么和我说话?”
十七咬了咬牙随即垂头,不再说话。
沈怀卿其实有很认真的在听,十七的话他一字不差的记在了心里。
尤其是那句:你不懂他对你的感情。
可他们之间的恩怨以及上一辈的恩怨,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忽然间,他觉得胸口闷得发疼。
他想起三年前,顾辞跪在刑堂,额角磕出血来也要见他一面。
想起这三年里,无论他如何冷言相向,那人永远低垂着眼帘说“属下知错。”
想起他每每蓄意刁难时所定的规矩,顾辞皆坦然受之。
甩了甩头,不行...
不能再想了... ...
“萧公子的一番话,在下明白。”
闻声,十七冷哼。
你明白什么?你什么都不明白。当然,这只是十七心中所想,若不是温瑾川那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盯着自己,这句话他还真有可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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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卿见十七那满脸的不屑,倒也不恼。拽了拽温瑾川的衣袖,示意不用为了他与十七争执。
随即换了个话题:“顾明昱答应了?”
“他只能答应。顾家小少爷假死被发现,顾庆海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只能配合我们。”
沈怀卿点了点头,“我能做什么?”
“三日后西市街的赌坊他会放把火,而你要做的便是出现在那,顾庆海一定会怀疑是你想做些什么,从而会亲自来找你要个说法。那时你只要拖住他即可。只要他们的人查出走水缘故与你没关系,他也没理由强行将你留下。”
两人相互谈了一下细节之后,沈怀卿不再逗留,离开了温瑾川与十七的房间。
待人走后,温瑾川偏过头看向十七。
十七心虚地别过脸,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激动时泛起的湿意。
将心底话宣泄完后的十七,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好像每每遇到有关顾辞的事时,他与温瑾川几乎从来没有处于同一立场过。
温瑾川挑眉走到床边,而后坐下。
十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千面阁虽为他们准备了两间房,可十七从未去过他的那间,这时候去,岂不是再说:我生气了,不想理你。
可他又怎敢在温瑾川面前使小性子。
方才那些话,是他没有控制住情绪,脱口而出。
温瑾川说的没错,他居然因为旁人而与温瑾川起了争执,是他的不对。
懊恼之际,温瑾川的视线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过来。”
十七抿了抿唇,漫步到温瑾川面前乖巧站好。
“我... ...”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十七结结巴巴,他想说那些话不是故意说的,可故意和出自本意没什么区别。
见温瑾川的眼睛从始至终盯着自己,十七心底也越来越心虚。
索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好似一副撒娇的模样,扯着温瑾川的裤脚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为了别人和你起争执... ...”
十七这认错的态度愈发放肆,往昔尚能察觉是真心悔过之意,然近期数次,温瑾川实难分辨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十七这模样活像是为了逃避惩罚而才有的认错。
想到此,温瑾川挺高兴的。
至少十七不再像以前那般规规矩矩。
况且这次,他也没做错什么。
他们所处位置不同,自然想法也就不同。
十七站在顾辞角度说的那些话没有错,他为沈怀卿说话也没错。
错的,是这可笑的命运,将沈怀卿与顾辞拆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