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雨也来不及阻止了。

两人只得支起耳朵，倾听圣斯苑的下文。

“请安静，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塔楼拆除改建计划。”

圣斯苑嗓音和缓，姿态安然。加之那奇妙的个人魅力，轻而易举就安抚了场上的不稳。

“作为神明之教义的宣传窗口，也作为教会信仰之证明，塔楼内的文化馆存有无数热爱神明、热爱教会，热爱邻人的信徒们的优秀作品，饱含大家的心意，也见证了教会一路走来的历程。因此，教会一直十分关注文化馆的情况。”

“然而，塔楼内排水系统老化，管道扭曲，墙体损伤，加之长期处在潮湿环境，通风受阻等问题，不仅诱发个别信徒产生疾病，对于作品的维护也是极为不利的。经过和各位主教的协商沟通，我们决定移出所有作品，并将整栋塔楼拆除整修。”

“我们已和教区议会达成协议，在教区中央美术馆中，会有一个专属于幸福教会的特殊区域，用作所有作品的展示！”

“这不仅是一种荣誉，更是神明对我们的虔诚、对在座各位的奉献的认可！”

圣斯苑的话语真挚又热切。

“之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我们的教义，了解我们的信仰，并加入到追随神明的团体中！”

“而原塔楼在拆除后，也将增建为祷告室和休息室，开放给全体信徒使用！”

场下的人们坐不住了。

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开玩笑，那是教区中央文化馆啊！他们的作品，会被放在那样牛逼的地方诶！

后台的不夜露听的哑口无言。

手头资料中藏着的怨气，似乎都在颤抖。

竟然给了那些灵异事件这样的解释，还布置了这么周到的方案......圣斯苑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这还没完，远处，继续传来了圣斯苑的宣讲声：

“关于福利待遇调整方案的内容，除了刚才提到的增设休息室外，我也很荣幸的向大家宣布，从下月起，食堂全线餐品的价格下调百分之五，主教以下各级修女和修士的神明币报酬上调百分之三，标准加班时间提前至每晚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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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斯苑张开双臂，神情热烈。

“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辛勤工作！”

“今后，也请与神明、与幸福教会一路前行！”

“啪啪啪啪啪——！”

“好！”

“好诶——！”

台下的人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

掌声滔天。

圣斯苑微笑着抚胸，躬身致意。他功成身退，在喝彩中转身下场。

梦中雨已在那里等待多时。

不夜露也抱着资料站在她旁边。

两个人看着他走近，只是无言。

“......呵呵，要给你争取时间，可真是不容易啊。”

圣斯苑恍若不知，甚至很亲近的拍了拍不夜露的肩。

不夜露浑身无力，但还是忍着恶心挥开了那只手。

“松开，叛徒！”

“你真好意思说——咳咳！”

梦中雨赶紧拍拍不夜露的背，帮她顺气。

圣斯苑微笑着道:

“怎么能说是叛徒呢，我本来就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不是么？”

“从来没有什么平等，既然是游戏，就必定有先后赢输。这一局的胜利我势在必得，倒是你们的表现......尤其是你，可真让人失望。”

虽然明白不夜露的虚弱有问题，但圣斯苑没有兴趣去深究。

总归是不夜露自己的无能。

他瞥一眼她，语带嘲讽。

“这个信仰祭，就请你们享受到最后吧。”

圣斯苑干脆的离开了。

“你、唔——”

不夜露再也忍受不住，软倒在地。

她头痛的几乎看不清周围，甚至产生了耳鸣。

“小露！你还好吗！？”

不夜露抓住梦中雨的手。

“没事、没事的......”

她喘着粗气，艰难的开口道:

“阿雨，即使已经输了，我们也要让这事好好结束。这些资料，还是按计划发给大家吧。”

“即使多一个人清醒过来也好，选择的权利，就交由他们自己......”

梦中雨抱着瘫软下去的不夜露惊呼。

“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