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窗棂突然蒙上血色，傅小D不用回头就知道，粘液怪正在啃噬西暖阁的楠木隔扇。这些魔族豢养的清道夫专吃时间悖论产生的冗余物质，上轮他就是被变异后的粘液怪吞噬了左腿。

"昨日军机处呈报，甘肃布政使王亶望捐监粮的折子..."嘉庆的指甲暴长三寸，在黄花梨御案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爱卿觉得该当如何？"

傅小D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三维投影，王亶望的能量账户正在向瑞士银行的暗物质保险柜转移。他摸出户部新制的"乾隆通宝"样币，银币背面的纳米虫群在接触到龙气时苏醒，化作流光渗入地砖。

"臣请陛下准其捐监。"银币内部的量子纠缠装置启动，甘肃官仓的虚实数据开始改写，"但需以这些粮册为抵押，在证券交易所发行赈灾债券。"

养心殿突然剧烈震动，傅小D看见嘉庆的瞳孔裂变成复眼结构，无数六边形晶格里倒映着不同时间线的自己——有被腰斩在午门的，有困死在诏狱的，还有一轮他亲手点燃了粘液怪母巢，整个紫禁城在绿色火焰中化为焦土。

"准奏。"嘉庆的喉管里传出两个重叠的声音，像是用编钟和骨笛同时演奏的安魂曲，"但朕要看到十日后的第一笔交易。"

傅小D退出殿门时，粘液怪已经将汉白玉台阶腐蚀成蜂窝状。他从怀中掏出白莲教给的声波法器，翡翠貔貅在掌心投射出全息界面：证券交易大厅的建造进度87%，王亶望的贪腐能量流向追踪完成92%，而魔族主脑在概率云中的定位精度，终于达到了67.3%。

东华门外的告示栏前，几个徽州盐商正在用算盘解析新张贴的债券章程。傅小D看着他们头顶浮现的能量丝线——这些淡金色的光缆正在将人性的贪婪转化成数据洪流，沿着太和殿屋脊上的暗物质光纤，源源不断汇入他设置在景山的量子服务器。

粘液怪的嘶吼从地底传来，傅小D知道，当第一个做空甘肃粮市的交易发生时，魔族建立在时间褶皱里的能量枢纽就会出现0.03秒的破绽。而这一次，他的记忆应该能撑到亲手按下湮灭按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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