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数到第四十六个铁轨接缝处的裂纹时,远方的信号灯终于刺破浓雾。
k190次列车裹挟着冰碴与柴油味的气味,在空荡的站台上碾出金属刮擦的声音。
我看到夏天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过来了。
那个女孩的羽绒服拉链卡在第三颗纽扣处,她却浑然不觉。
我是很惊讶她居然能把冲锋衣帽子戴成猫耳造型。
此刻女孩正踮脚往候车室的玻璃上呵气,指尖在凝结的水珠里画了只歪扭的小猪。
随着“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列车员手中那把检票钳重重地敲在了铁皮票夹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安静的候车室。
也惊醒了那些蜷缩在长椅上昏昏欲睡的其他等候人员。
他们一个个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与不知所措。
我和文微末早已将手中的车票递到了检票员面前,并拖着各自沉重的行李箱,迈着匆匆的脚步登上了即将启程的列车。
由于是长途,夏天为我们购买的车票都是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