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展握住寒玉纤细的手臂时,心不由得颤了颤,怀中的木盒也险些脱手。掌心的腕子是如此的冰凉纤细,脉搏孱弱,陈展忽而想到先前他轻轻一碰便折掉的胳膊,便僵硬地卸了手中的力道,只将人虚虚隆着。
寒玉百无聊赖打了个呵欠,催促看向陈展,仿佛无声质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事实是他连这句话都懒得问。这副不欲再与之多言的姿态令陈心又抽了一下。
“这些银钱你拿着,如今疫病盛行,多珍重自身。”
寒玉掀开木盒,白净的手指在银票中翻看,“犹记当年,春宵一度五两白银,陈大人如今倒是出手阔绰。”
陈展呼吸一窒,面露难堪,他想到了自己当年见不得人的报复手段,想到了满室的牡丹香,想到了悦耳的铃铛响。
“待京都疫事平息,世子站稳脚跟,我便向王爷请辞,带你离开这里。”
“不。”李朔月不假思索地拒绝,他上下打量陈展,道:“陈将军当了一回人牙子不够,还要当第二回?”
“并非如此。”
这颠倒黑白的话一出,陈展脸色骤变,心中有几分恼怒,可这丁点还没燃起来的火苗又被他自己掐灭,他做过这样的事,李朔月不警惕自己才怪。
想通了关键,陈展便放缓语气解释:“孩子这事上,我欠了你。你如今青春正盛,却体寒身虚,应该请人看诊,好好养着。我知晓幕后之人不愿意放你离开,可我总能找着法子,救你出火海。”
这般虚情假意的话寒玉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于是陈展刚一说完,他便问:“陈将军,这‘留命丸’,你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