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要去翻床脚的匣子,那里的东西他上次用过。
没了陈展的怀抱,寒玉仿佛没了依靠的浮萍,立马软塌塌倒了下来,他好似听见了方才陈展的那句话,呢喃着回道:“……都可以……”
“谁都可以……”
陈展手悬在匣子上方,人也仿佛定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寒玉伸手去拽陈展的衣裳,整个人烧得比炉子还旺,陈展无法坐视不理,他咬了咬牙,牵起寒玉被汗水浸透的掌心,又将他散落的发别到耳后,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泪,轻声哄:“好,不哭了,不哭了,一会儿便不难受了。”
……
天刚蒙蒙亮时,陈展便拿了帕子坐在一侧浴桶外给寒玉擦头发,待头发透了,他便将人抱出来,翻箱倒柜找出了两件厚实的中衣。
寒玉的皮肤薄如蝉翼,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稍微磕碰一下,便会留下极重的红印子,骨头也脆,一碰就要断掉,陈展穿衣的动作尤其小心,生怕没留神害他受了伤。
穿好了衣裳,陈展将寒玉放到床上,拿了条新锦被给他盖上。
闹腾了半宿的人才合上了眼,脸颊的红还未褪完。
他身上的幽香淡了许多,陈展静静看着李朔月的脸,不知怎的,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陈展起初没有在意,这些日子他口鼻常常都是这个味,原以为一会儿就散了,可这淡淡不容忽视的血腥味一直不曾消散。
陈展心跳落了几拍,恍然间以为自己弄伤了李朔月,急忙又掀开了被褥去查看,并没有发觉他身上有伤口。
查验无果,陈展重新盖上被褥,将李朔月的左手往被褥里放,才这么一会儿,他的手便凉了。
他微微摩挲着伶仃的腕骨,忽而碰到了内侧,那片皮肤皱皱巴巴,与四周平整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展眉头皱了皱,不明所以,怎么就单这块肌肤这样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