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红衣,眉目妖艳,嘴唇殷红,遮掩在乌发下的面庞被阴影笼罩,狭长的眼睛半眯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像极了是来索他命的恶鬼。

陈展伸手去碰他的腿,只摸到了一手的寒凉,他扯着被子要往寒玉的腿上盖,服软道:“我知错了,你想做什么便做。”

“啪啪”,两巴掌抽过去,陈展微微瞪大眼睛,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疼,力道小的跟撒娇似的。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害怕刺激到李朔月。

寒玉沉下脸,他不敢使大力气,可瞧见自己两巴掌过后,陈展的脸竟然变也未变,被他的厚脸皮气的咬牙切齿。

他死死的盯着那张脸,伸出左手,微弓起手指,狠狠地抓了下去。

陈展的脸上当即出现了四道血印子,他动也不动,就这般任由寒玉发泄怒火。

“贱骨头!”寒玉咬着后槽牙骂,“当初李朔月求着你玩他你都嫌碍眼,现在在我装什么悔过自新?”

“给你的你不要,厌恶你的你追着跑,陈展,你说你是不是贱骨头?真叫人犯恶心。”

“是,我是贱骨头。”陈展看着寒玉阴沉沉的脸,心中酸涩,李朔月这样骂他,何尝不是在揭自己的伤疤?

“我对不起你,现在说什么都晚,往后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无二话。”

“欠你的我都会一一补回来。”

“骗子。”李朔月冷笑连连,他拿出放在木匣里的匕首,锋利的刃贴住陈展的脸,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怎么?知道我要杀你,害怕了?”

见过血的匕首锋利至极,锃亮的刀剑闪着令人胆颤的寒芒,陈展知晓李朔月想要看到什么,于是他故作惶恐,瑟瑟发抖地讨饶道:“阿月,我错了,我错了!”

寒玉果然露出了满足的笑,他握着匕首,刀尖在男人精悍的躯体上微微滑动,留下一条条渗血的印子。

战场上的刀伤比这痛楚百倍,陈展甚至生出了些李朔月给他挠痒痒的错觉,可他依旧做出害怕至极的反应,畏畏缩缩讨饶。

如果寒玉再清醒些,他就能分辨出陈展脸上拙劣的伪装,可他气疯了,随便哪个人都能碰自己,可唯独这个贱男人不能!

他觉得恶心,恨不得将自己的一身皮肉再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