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徐鹤白给温迎定制的钢琴送到了。
两个人交换意见,一致认为这架爬满花藤的钢琴,还是放在即将盛开鲜花的露台更为合适。
印着布丁狗的地毯跟随他们再次搬家,临走前,温迎又把整栋楼参观了一遍。
第十层她只住过两夜,推开卧室对面的那扇门,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只有四面白墙。
徐鹤白的确很不擅长独自一人躺在床上。
但是没关系,温迎大部分时间勤奋,偶尔也会产生赖床的想法,此后的每一天,她可以拉着他一起躺。
她从房间里打包了几样漂亮的装饰品,乘电梯到九楼,继续挑选符合心意的东西。
徐鹤白静静倚在门边,看着她像大采购似的兴致勃勃地扫荡。
温迎每路过他一次,他手里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
最后不得不邀请助理和司机上楼,先把一部分东西运输下去。
“衣柜就暂时放在这里吧。”温迎把他枕过的那只枕头摆正,又拍了拍,让它更加蓬松,“如果有一天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可以躲到这里生气,到时候我就带着道歉的礼物,过来找你。”
徐鹤白望向她,眸中带着浅浅笑意:“姐姐呢,姐姐生气或者难过的时候准备躲在哪里?”
“我既不生气也不难过。”温迎说,“我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
“那我会和姐姐一样,做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徐鹤白委婉而认真地说。
“很有志气。”温迎弯起嘴角,手握住门把。
在她关闭柜门之前,徐鹤白走了过来,从里面拎出了几件她的衣物。
温迎朝他递了个“我就知道”的眼神。
徐鹤白把它们叠得整整齐齐,抱在怀里,神情自若地解释:“闻起来没有味道了,要拿回去刷新一下。”
“这是我的衣服,不是蓝buff。”温迎从他身边走过,又折返回来。
她拉住了徐鹤白的胳膊,让他低头。
徐鹤白俯下身来,温迎凑到他颈间嗅了嗅,又揪起他衬衫的衣料。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她正想仰头,视野忽然陷入黑暗,徐鹤白用大衣将她包裹起来。
她埋在他胸膛,周身环绕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
徐鹤白用的是和她同款的沐浴乳,衣物洗涤剂也是一样的,这种气息经常充斥在他们家的洗衣房里,有时候也会存储进衣柜,但此刻,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闻出什么了吗?”徐鹤白的声音隔着黑暗传来。
“你好香。”温迎用三个字总结。
有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动作缓慢,像是在等着她继续补充什么。
“我很喜欢。”温迎拥住他的腰身,又说。
徐鹤白抬起她的脸颊,温柔地亲了亲。
“姐姐也是。”徐鹤白说,“我很喜欢姐姐,想每一秒钟都和姐姐待在一起。”
温迎抿起嘴角微笑,跳到了他怀里。
徐鹤白稳稳地托住她,垂眸看向她。
温迎勾了一下他的项圈,又松开,搂住他的脖颈:“不想走路了。”
他笑着说:“好,那我抱你下楼。”
两个人朝外面走去,经过门口,温迎伸出手,关闭了房间里的灯。
温迎和徐鹤白搬家过于频繁,又被记者拍到,上了新闻。
镜头更新换代,极其高清,因此在两张放大的面孔中,很快便有人发现,温氏总裁身边的那名年轻人,眼尾的那颗小痣,和不久前公布的医疗基金会的创始人一模一样。
金丝雀身份大曝光重新引起网友的议论纷纷,这回两个人都无暇顾及。
倒不是因为工作太忙,而是因为,温迎继蛋糕出师以后,又对其他才艺起了兴趣。
第一项是缝纫。
他们的婚礼定在六月,家里原本属于徐鹤白的那间卧室被改造成了工作间,放置了两张宽大的工作台。
徐鹤白给她设计婚纱,温迎跃跃欲试,也想把配套的西装制作出来。
但计划不如变化,她给徐鹤白测量腿围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导致温迎不仅没能拿到精确的数据,每当看见自己的那张工作台,还不由自主地感到耳热。
徐鹤白诚恳万分,百般道歉,接受了温迎踢他的那几脚,接手了制作西裤的责任。
温迎合理占用了他的工作台,让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严格地划出楚河汉界。
伏案许久后抬起头,她的目光刚落在徐鹤白的侧脸,他就转过来看向她。
温迎撑着下巴问:“我们这样好像在上晚自习,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徐鹤白视线低垂一秒钟,随即抬起。
“我不喜欢上晚自习。”他语气稍显低落地回答,“我现在知道了,姐姐生气的时候不会躲起来,会直接就地惩罚我。”
“我踢你的时候是可能是有点用力……”温迎说着,示意他靠近些。
徐鹤白听话地将座椅挪动到她身边,手垂在身侧,两条腿也放的很平整。
温迎按了一下他的膝盖:“是这里在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