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剑拔弩张地对视着,屋内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的声响。

半晌,谢礼文甩袖而去,临走还将门帘扯得哗啦作响。

谢母瘫坐在罗汉床上,手指死死攥着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母亲。“谢家大嫂本来刚才已经到了院子门外,听见里面三弟和母亲在吵,便特意没有让丫鬟通报,站在廊下站了许久。

谢礼文走了,她便进了屋内。

见谢母喘不过气来,连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您消消火,三弟年轻气盛。“

“年轻?他都已经成家了,算什么年轻?“谢母一把推开儿媳的手,声音尖利,“你看看他这样子,哪像个要参加武考的人?整日里不是和狐朋狗友玩了,便是玩女人!“

窗外一阵风掠过,卷着几片绿叶拍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谢家大嫂轻叹一声,重新为婆婆斟了杯热茶:“母亲,你别生气了。”

“除了真婉,没一个省心的!“谢母接过茶盏,手腕还在微微发抖,“陆氏病了却还是不安分,礼文又这般荒唐。”

“武考要是有个闪失,我饶不了他们!”

谢家大嫂轻轻按住婆婆的手:“母亲,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让三弟保持好心情才是。“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那秋香既然是陆氏给的,想必也是个懂规矩的。现在不给名分便是。”

“若她整日痴缠三弟,也有理由打发了出去。“

“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到。”

“说到武试的事情,夫君有话与母亲说。”谢家大嫂轻轻道。

“他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和礼文说不行吗?”谢母面色露出几分疑惑。

“是关于三弟前程的事情。”谢大嫂笑着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要夫君说得明白。”

其实本来谢大哥是想要谢大嫂直接告诉谢母,关于不想让三弟在京中任职的事情。

但谢大嫂不愿意。

她可不想在中间传话,受一些夹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