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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军咬着牙，看向江宏，心里又生出别的念头：“顾小姐腕儿大，我们没这面子，那江宏来一段呗！”

老于因为刚才被江宏拦了一下，心里还有点不舒服，见张晓军提议，也跟着起哄：“江宏，来一个，来一个！”

王倩也带着几分醋意，附和道：“宏哥，唱一段嘛，给我们助助兴。”

顾小白看到江宏被推上风口浪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有一年冬天，雪后的什刹海。她从学戏的地方回家，被几个小青年一路尾随。她害怕得额头满是汗珠，步子越走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回家。

正在溜冰的江宏看到了。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小青年的意图，迅速脱下冰鞋，拎着鞋独自追了上去，挡在顾小白身前，转过头对她喊道：“你快回去喊人！”

顾小白吓得花容失色，哭着跑开了。

顾小白走后，江宏就和那几个比自己大得多的小青年打起来了。虽然他有点功夫在身，还是吃了亏，不但脑袋被开了瓢，身上也受了伤。

等顾小白喊的人回来时，就看见江宏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过来，鼻子上还不停地滴血。

江宏从顾小白身边走过，并没说话。

顾小白看着江宏远去的背影，本来想说句谢谢，可不知为何，当时就是没能说出口，她就那样看着江宏孤单的背影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胡同尽头。

此后的日子，顾小白老觉得有点对不住这个小孩，也特别关注了他。当她看到江宏一直穿着一双开了嘴的鞋子上学，还觉得挺不体面的，甚至有点看不起这个小孩。现在想起来，她的眼里不自觉地充满了泪水。

顾小白搂住菲菲的脖子，趴在她肩膀上，情绪忽然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