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穿棉衣棉裤,都会冻的瑟瑟发抖,更何况又冷又饿的“月生”,只能勉强坚持!
“乾隆大钱咋卖?”
一个学生模样的眼镜男孩,笑脸问道。
“一百五,这是一枚乾隆大样。”
月生从未有过的激动,就感觉后宫三千,终于被皇帝翻牌了一样,所以他热情洋溢。
“大样是不假,但这品相也太差啦…”
男孩显得老练,故意刁难,但他说的也都在理。
“兄弟你眼力好,“大样”毕竟不多了,再说我要的价格也便宜不是。”
“唉!一分品相,一分价钱,我最多能出六十。”
“那你在看看吧,这个价格没买来。”
毕竟这是“月生”花了一百块淘的,就算在缺钱,也不能开张就赔,所以他语气坚定。
男孩思忖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铜钱起身离开。
摆地摊也是一种学问,其中的奥秘颇多,很多前来淘宝的贩子,都会使劲压低价格,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炉火纯青!
因此“月生”也未挽留,跟比邻的摊主讨要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叶中的尼古丁,似乎能缓解焦虑,似乎能缓解忧愁……
“小兄弟!咋看着眼熟呐?”邻摊的老者,眼光审视,上下打量,一脸的疑惑。
“月生”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道:“都在行里混,兴许在哪里见过呗。”
话音未落,邻居却开了张,买家在“月生”的摊位前瞅了又瞅,但却一言未发,鄙夷嫌弃的眼神,一扫而过。
转而停在了邻家的摊位前:“墨盒,啥价?”
小主,
“快收摊了,一口价,八百!”
“有点贵啊,我只能看到六百……”
老人就像老僧入定,自古抽烟,也不回答。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七百五十元的价格成交,看得“月生”心痒难耐,却又无计可施。
眼巴巴的瞅着人家开张大吉,自己却分文未进,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免唉声叹气,抱怨天不逢时,抱怨霉运缠身……
老者起身把帆布一收:
“走吧!兄弟,过年了,早点回家。”
月生讪笑道:“我在摆一会!
今天来的晚……
您刚开张,好兆头,不在等等啦,兴许还能开大张呐?”
“开个屁!”老者整理好了货物,背起行囊道:“五十块在潘家园进的,挣了七百,还不知足?
回家喝酒啦!
别一会人家醒悟了,再来退货,那就得不偿失啦……”
他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不觉陷入了沉思。
什么有年份的老物件!
什么他妈的官窑民窑!
统统都是狗屁…………
进价低才是王道,哪有什么真假,只要能卖出去,那才是本事!
“月生”看着自己摊布上的“老破残”,就是一阵愁触,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