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匀踮脚往塑料筐里张望,六只油纸包着的烧鸡正冒着热气。突然最底下那包“噗”地窜出火苗子,金红皮毛一闪而过。“得,三太爷嫌枣木炭火候不够。”破烂张掀开油纸,鸡肚子里的金丝小枣果然焦了大半。
“得嘞!今儿算我老李头孝敬仙家。”摊主苦着脸又包了只新出炉的,“劳您跟胡大仙说声,下回别在我摊位上显真身啦,昨儿刘婶买完猪头肉就中邪似的跳了半宿秧歌......”
转到禽蛋区时晨雾已散,孙媒婆的红塑料凳上摞着十筐土鸡蛋。“黄二爷要带北斗七星纹的?”这泼辣妇人叉着腰笑,“上个月灰仙非要在鸡蛋壳上找八卦图,把我家芦花鸡都逼得不下蛋了!”
潇匀举着放大镜挨个照蛋壳,突然西头第三筐传出悉索响动。四十三个鸡蛋同时转起圈儿,蛋壳上浮出细密的北斗纹路。“二娘,黄仙说您家鸡饲料掺了转基因玉米。”破烂张敲碎个鸡蛋,橙红蛋黄里赫然裹着粒金玉米。
“哎呦我的祖宗呀!”孙媒婆抄起扫把驱赶无形之物,“上个月从东北进的八百斤玉米全孝敬您老了成不?”
水果摊小翠早备好了带虫眼的秋月梨。“白老太太托梦说今儿霜降,非得吃沾了初霜的。”小姑娘麻利地扎着草绳,“您看这虫眼多水灵,昨儿半夜真有只刺猬来梨堆里打滚呢。”
最后在杂粮摊赵老憨的板车前,两人对着二十袋绿豆犯愁。“灰八爷要民国三十七年的?”老农挠着后脑勺,犯愁道,“俺爷爷那辈存的绿豆早他娘的成精了,前些年粮库闹鼠灾,一夜间......";
话音未落,麻袋堆里窜出灰影。陈年绿豆簌簌流动,竟在水泥地上拼出";戊子年谷雨";的字样。“得,八爷自己挑好了。”破烂张甩出蛇皮袋,“劳驾把您重孙子们收收,孙二娘家芦花鸡又要不下蛋了。”
日头爬过水产区铁皮顶时,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挤出菜市场。身后突然传来老李头的吆喝声:“张爷常来啊!下月初八胡三太奶寿诞,我供三牲全宴——”话没说完,只看油锅里腾起的香气追着他们拐进了胡同,惊起槐树上打盹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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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大包小裹的进了四合院累的满头大汗,潇匀也没歇着,径直走进厨房。馋损了得老财神一路小跑跟着进了后厨。
“梁大厨您看我能帮着干点啥?”笑脸如花的财神爷抄起一只鸡腿就啃上了。
“您老倒是把芹菜叶择了啊!”潇匀举着菜刀当当当剁排骨,“这老帮菜留着喂兔子呢?”
老财神爷愁眉苦脸地扒拉菜筐:“小姑奶奶,我当神仙那会儿都不用自己动手...”话音未落,两根水萝卜砸进了怀里。
“我说二大爷,那您就回天庭吃香火去吧,啥也不用干张嘴就行!”潇匀掀开蒸笼查看枣泥糕,“留神别把金元宝掉面盆里!”
老乞丐模样的财神突然嘿嘿一笑,袖口抖出块金丝枣:“给你添点喜气。”枣子精准落进发面团里,瞬间涨成胖乎乎的金元宝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