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盯着连钰的动作,在纸条打开的一瞬间,钟白就凑了过去,
剩下几人都目不转睛的等着连钰或者钟白将纸条里的内容念出来。
但是连钰和钟白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却都没有出声,
着急的众人却不敢再急切了,他们已经从连钰二人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
“施明逸至死爱慕赵家小娘子”
短短几个字,连钰和钟白确认了无数遍!
他们刚才在审讯室变脸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这张纸条的内容有些诡异,
根据赵氏发现娃娃头上的异常之后的反应,施明逸应该是二人定情之后,才在娃娃的身上动得手脚,而且还是私下里偷偷做的。
纸条虽然卷的很结实,但是二人也可以认出,这是最近宜墨堂刚刚推出来的新纸,韧性强,遇水也不宜腐坏,显然就是要保护这张纸。
做的这番保密,最终却只在上面写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二人都有点不能相信。
而且,施明逸对妻子的态度,现在他们之间也很难用爱慕来形容,用“责任”可能更加贴切。
钟白捻着纸,无意识的磋磨着纸条,纸条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上下翻动,
连钰看着钟白的手,眼神一凛,立刻发现了纸上上的猫腻,
她拉住钟白的手腕,神色激动的回到值事房。
青月刚刚遵从连钰的吩咐,现在已经拿了一小把枯草进来,
“这是?”
钟白没有见过,亦不知道连钰现在要做什么,
连钰神秘一笑,将青月拿进来的枯草点燃,之后放在一个干净的火盆里,等着它燃的只剩下一点点火星时,
让钟白把手中的纸条平放在上面,小心不要被点燃。
钟白照做,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纸条,很快看到了纸条另一面的变化,
他也像连钰刚才的神色一样激动,看着连钰,又看一眼纸条,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用乌奴的干墨脂写的,用地灰芽的灰烬熏过之后,可以看到上面真正的内容!”
连钰神色严肃的解释完,与钟白二人一起安静下来,纸条上暗红色的字迹,仿若毒蛇伸出的信子,危险的做着试探。
“明禄于后宅以碎尸下咒术,意图谋害太子”
这句话非同小可,会给他们现在正在调查的案子,带来新的转机,
但是,如何把这张纸条拿到皇帝面前,并且让他相信,这并不是太子的算计,是一个问题。
“我让我父亲……”
“不可,钟首辅此时出面,那皇帝必然会知道钟首辅已经参与党争,”
她转头看了一眼钟白,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虽然这是真的,但是能晚一些暴露就晚一些吧,对所有人都好。”
钟白看着连钰,笑得很真诚,
“好,谢谢瑞山。”
连钰皱眉,“谢我什么?”
钟白摇摇头,只说了句,“就是感谢你,”便在无话,
连钰的脑子还在思考如何做一个布局,能将明禄直接在碎尸案里露头,对于钟白的反应没有太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