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巨大的门,门里一棵树,树上结了果,果实落地,变成一个人。
人在往前走,最后变成自己的脸。
自己又走了很久,最后睡在烛火昏黄的房间。有人说:“他失去痛觉了。”
风雪多少年,他又变成熟悉的样子。
这方世界的事情走马观花,张海桐像看电影一般,仿佛事不关己。
他似乎看了许多,又一个都不记得。
他只记得这电影的最后,有人说:“你要死了。”
我要死了吗?
没有人不会死,死亡是一切的终点,也是万物的起始。
张海桐其实害怕死亡,然而画面里的自己没有一点恐惧。以至于看这些的他也分外平静。
好像仲夏夜时,躺在田边望着满天星空。燥热的空气被晚风吹散,再没有比现在更凉快。
死亡是无边的宁静,人类从白昼的手中回到夜的怀抱。
好困。
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仿佛火车爆炸那一次,也是这么困。
沉重的混沌里,啼哭声如同利剑划破黏腻的黑夜。
光劈下来,他又睁开了眼睛。
一个女人落下眼泪,说:“这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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