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亲王自四王之乱之时就已经开始布局,他好一副手笔囊括外族,西狛,南疆,东猈,都受他牵扯。他敢动手,藏得极深,毕竟这种事,稍有不慎就是一个卖国的罪名,成了千古罪人。

他够胆大,也够有野心。

嬴畟根基不稳时他不曾动手,恰逢那时国力微弱,朝堂动荡不堪,世家虎视眈眈。那时他未免就不与外族勾结,可是仍然守着国门不让外族介入。

或许过往他不动手是因为他不认为嬴畟有君王之能,他想等着嬴畟与世家互相厮杀两败俱伤过后再渔翁得利。不成想,原本对治国一窍不通只会打仗的将军,竟然能成了不折不扣的一名贤君。

嬴畟之才能甚至更甚于先帝,比起先帝如今新的帝王更多了几分过往少见的将门之风,行事果决却又看重情意。他不像是能坐好皇帝位子的人,可偏偏,他就是扶了所有人歪倒的念头,成了大周无可挑剔的君王来。

嬴畟越发受群臣喜爱,朝廷愈发稳定,结构不可分割。

待到了如今世家被拔除,内忧已被解除,东亲王如果再不动手大概就失去了上场争夺的权力。故而东亲王此时才煽动着战争,操纵了灵芝,开始一步一步的蚕食皇位。

如今他知晓皇帝现在正在边疆厮杀,南疆也对抗朝军乏力着,渗透不进大周的国门。他此时搅动风云,大概就是他蛰伏这么多年来最恰当的时机。

“如果东猈为他所用,那当真还是棘手的。”萧皖低声说着,看着眼前线报入神,思绪沉重的想着。

“如今形式朝廷可用的兵马大概都投入到了南疆和西狛战争之中,剩下的就是守在各关的镇守军,牵一发而动全身,无法轻易挪动。东亲王能掀动南疆出手,再招来东猈协助,如此看来,他要真有作为,那滇阳如今还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一手计算了不知多少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能有如此作为,也算不出所料。”嬴畟回了她的话,把她面前搁着的薄薄两张信纸拿走了,引得身边盯着信件的人不解的歪头看她。

嬴畟看着注意被自己吸引过来的一双眼,琉璃珠子还有些模糊似的,不似平常有神。

萧皖今日瞧上去气质变了不少,没了往日常有的冷傲和寒凉,今儿的她看上去总是愣神,动作反应都慢了不少,很慵懒似的。

她如今瞧着自己的眸子里罕见的带着寻常瞧不到的情绪,有些呆愣,傻了似的,转移视线竟然眼珠都不会动了,要转过脑袋来瞧他,惹得嬴畟心中的小鼓愉快的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