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这信笺,谢清啼躺在床上,想着楚安澜此前说要派人去杀沈越,自己那时以为楚安澜不一定会真的行动。
但楚安澜竟真的出手了,若萧沉靖被楚安澜的人杀死,倒也算得上被自己连累了。
谢清啼心里烦躁:自己同萧沉靖这纠葛,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第二日和魏正则向楚安澜说北境之事,忙完这些事后又陪了太子小半日,等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谢清啼出宫后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此前和萧沉靖见面的酒楼前。
他站在门口,酒楼的伙计认识他,殷勤招呼说:“谢将军,酒楼里新来了一条赤江鲤,正鲜活的呢,谢将军要不要尝尝?”
皇后丧期未过,有大臣忍不住,私下会破丧期食素的礼制,但谢清啼是真心为皇后守丧,私下也不碰荤腥酒水。
谢清啼知道这伙计只是为了讨好他,倒也不是有意冒犯,他笑道:“改日吧。”
“好嘞。”伙计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拿这上好荤菜巴结他,其实是做错了,便堆笑道:“酒楼里的好菜等着将军。”
谢清啼往谢府走,想到萧沉靖重伤的事,一时有些错神,没留神被一个身量高大的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怒道:“你怎么走路的。”
谢清啼回过神来,他看那人捂着胸口,似乎被自己撞疼了胸口处,又见那人身量和萧沉靖差不多,脱口而出:“你胸口受伤了?”
“可不是,老子的勒巴骨都快被你撞断了,赔钱!”
说着朝谢清啼伸出手,做出要钱的姿态,谢清啼看他眼神浑浊且带着戾气,并不似萧沉靖那般,就算眼带戾气,那眼神也是清澈的,而那戾气中,通常还会掺杂着些算计意味。
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在集市上走走,所以出宫时换了便服,这人将自己当成了平民百姓,所以才恼怒之下,对自己这般大呼小叫。
谢清啼不想多生事,再加上确实是自己晃了神才撞到对方,他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人:“抱歉,这是赔你的医药费,你去看看大夫吧。”
“哼。算你小子识相。”
那人得了银子也不再纠缠,捂着胸口往前面走去了。
这事谢清啼没放在心上,但他走远以后,方才那人停下了脚步,这人眼中喝醉酒般的浑浊朦胧已经没有了,他看着谢清啼远离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