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骞本来就有点恐高,光是站在这高悬山间、一眼望不到底的玻璃栈道边,双腿就止不住地发软,心也砰砰直跳,仿佛要蹦出嗓子眼儿。
而且山顶风大,乒乓球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走,哪能顺利运到对面?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许子骞忍不住抱怨道:“房兄,你何苦为难于我呢?”
房遗爱却只是耸了耸肩,不予作答。
按理说,在这群人之中,最适合印刷书册的本该是许子骞。
他家有成熟的推广渠道,在长安城里的书商圈子里人脉广泛,从街头巷尾的小书摊到富丽堂皇的书局,都能说得上话。
而且,他家族世代经营印刷生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印刷工坊里设备齐全,工匠们手艺精湛,能保证书册的质量和产量。
若是让他来主导印刷,定能事半功倍。
可惜,房遗爱有他的考量。
之前造纸术换地,向文星出力最多,甚至出让西市的楼子,换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块地皮,陆远的建城计划才得以顺利进行。
他的果敢,成功引起了陆远的注意。
陆远私下里曾向房遗爱提及,向文星此人能舍小利谋大局,可用。
房遗爱心中暗自权衡,如今印刷书册的肥差,倒不失为一个拉拢向文星的好契机。
于是就有了运球比赛的说法。
没办法。
两人各有优势,想交给其中一个,总得有个由头。
乒乓球拍早有预备,许子骞拿在手上一试,便放弃了。
风太大,放在拍上的乒乓球根本不受控制,刚放上没几秒,就被一阵狂风卷走,消失在茫茫山谷之中。
当然,可以选择蹲下来,利用身体挡住部分风口,再缓慢地背着通过。
可惜他正走都双腿发软,哪敢倒着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