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湾赤着脚踩下旋转楼梯，羊毛毯吞没了足音。她望着梁思辰的背影怔住，晨光里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梁思辰都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梁思辰转身眼中只有梁湾。

药香渗入客厅的每个角落，倒是没有梁湾想象中的清苦。

“怎么没穿拖鞋就下楼了？”梁思辰见状抱着抱起梁湾就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梁湾这才发现，自己醒来想看看梁思辰在不在家着急就光脚下楼了，有些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对着梁思辰笑了笑。

梁思辰宠溺的眼神要把梁湾溺死在自己的温柔里，看到梁思辰拿了拖鞋给她，带着她去餐桌先吃早饭，又交代梁湾记得喝调理的药才出门去上班。

下午梁湾去小区门口等梁思辰下班，小区门口的香樟树下支着两张旧课桌，几个系红领巾的孩子正踮着脚挂手写招牌。梁湾隔着栅栏就看见那些在霞光里晃动的相册，枫叶标本歪歪扭扭贴着价签，五块钱的"秋日收藏家"后面还画着笑脸。

"姐姐要买一份秋天吗？"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起罐子，里面的银杏叶拼成小鸭子形状。梁湾注意到她的紧张和期待，贴心的蹲下来轻声问："这是你自己做的呀？"

"我们给山区小朋友赚书本费！"旁边戴毛线帽的男孩抢着回答，倒是更大胆一些。梁湾数了数摊位上十二个标本，摸出张百元钞票："那我要整个秋天的动物园。"

孩子们欢呼着把相册装进塑料袋，羊角辫女孩突然拽她衣角："姐姐等等！"小姑娘从书包掏出个玻璃瓶，瓶底沉着几颗松果，"这个送你，昨天在公园捡的会开花的石头。"

梁湾正要道谢，忽然瞥见马路对面熟悉的身影。梁思辰站在梧桐树影里，黑色大衣衬的他身形尤其高大，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他望着这边微微出神，眼里只有梁湾，也只看得见她。

梁思辰看到梁湾终于注意到自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有小朋友开口道"叔叔也想要会开花的石头吗？"孩子们已经围过去。梁湾看见梁思辰单膝点地，任由小男孩把松果塞到他面前。他认真倾听每个孩子的创作理念，缓缓开口“我想要阿姨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