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表明,但菲尼斯听出了,林赛语句里的“殿下”指的是卡诺丝,每一个都是,不是自己。

林赛不是没有喊过他殿下,除了称呼时语气是爱戴和礼貌间的差距外,他称呼他一直都是带着名字喊“菲尼斯殿下”,而“殿下”就像是对卡诺丝的专属。

“我知道卡诺丝不在,林赛少爷找我什么事?”菲尼斯也扬起笑,毫不犹豫刺回去,“如果是说要来支持我,很抱歉,我不想要。”

“呕——”林赛立刻变脸,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我有眼睛,且视力正常。”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是一个意思,林赛很嫌弃菲尼斯。

“如果只是为了说这番话,林赛少爷很闲,我可不是,恕我没有时间陪你消遣。”对上最不想应付的一类人,而且又是卡诺丝的人,菲尼斯开场就翻牌表示有话就说,不要绕圈子。

“啊呀,这就急了?”随着手指的小动作,纸牌在林赛两手间翻飞,像是鸽子飞过白羽纷纷扬扬下落,“背着殿下约你,的确有事要说,很重要的不能让殿下知道的事。”

翠绿的猫眼因为眯缝的动作而呈现出狭长,眼前人带上了狡黠,又有猫的的傲慢:“不过,在此之前,我很想知道你对殿下的看法,出于私心。”

不是出于卡诺丝的意愿,也不是出于他自己的谋划,菲尼斯有些心惊,林赛言词间透露出这次邀请是他执行了另一个人的指令。

但很快,几乎是几次呼吸间,菲尼斯便想明白了:“是卢修斯大人的遗愿?”

林赛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达他不认为自己的这次邀请是背叛,先前他就明白,林赛是一条会发疯的忠犬,能指使他的人,除了卡诺丝,想来只有卡诺丝也无比敬重的那人了。

“嗯?挺聪明的嘛,看看这个。”林赛恢复了猫咪的圆眼,似乎忘记了刚刚说的要试探菲尼斯的话,扔出了一张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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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信笺,黑色的流畅的文字,没有多余的花纹和花里胡哨的字体呈现,内容却让菲尼斯迟迟无法回神。

“卡诺丝不知道这件事。”菲尼斯目光执着看着林赛,带着替卡诺丝被欺瞒的愤怒,“你这是背叛。”

“我不会背叛殿下,忠诚她是我刻在生命的准则。”被质疑背叛的瞬间,林赛没了笑,神情严肃,这对他来说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也没人可以质疑。

“那你应该先把这封信交给她,而不是我,你明明察觉到她因为卢修斯大人的死在自残,她甚至对我说出了要不择手段这种话,她在勉强自己你看不见吗?你在把她往崩溃的道路上逼。”

“菲尼斯殿下意外地天真呢?理想主义者只适合纸上谈兵。”林赛又笑了,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把信给殿下,不过脑子说出的话,你想过后果吗?或者就让卢修斯大人被连绵的痛苦折磨而亡,她就不会痛苦了吗?不,她会更加痛苦的,因为没有对象可以让她容纳和发泄那份痛苦,殿下从来不会为难无辜之人,没有羔羊,她只会更加为难自己。”

林赛冰冷的字句敲打在菲尼斯的心上,他没法反驳,以他对卡诺丝的了解,事情绝对会发展成他推测的那样,当卢修斯的死被证明不再是国王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