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低估了人的贪欲，是我沉浸在研究仪式上，忽视了挚友、忽视了学生的心态转变，造成了这一切的后果。”

“按照命运，关于神明的一切都该随着世界的完善而消散，自此世界归于人之手，从而达成规则上的平衡与稳定。可现实是，世界完善了，却仍然存在神明，于是世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bug。”

“对的，bug，这个词还是曦光说给我听的，意思是导致某个过程无法正常运转的问题，还挺合适放在这里的。”

“曦光跟我说过很多她的那个世界的事，是一个虽然没有魔法但也很有意思的世界，她却一点也不想回去。大概是那里给她带来了不太好的记忆吧，或许这就是她最后选择成为神的原因，把一些都紧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会感到安心，曦光是这样的性格。”

你默不作声，环境、尤其是幼年的环境，的确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人犯的一切错误都能归罪到幼年生活上，然后自己清清白白。

“那么你是艾泽露吗？”你突然想到这一点，那个精灵语里的特殊词组。

出乎意料得到了死亡之神摇头的回应：“艾泽露是曦光那个世界的一个人，是曦光最讨厌的一位，在她的描述里，是一位以欺负她为乐的人。”

“在她的描述里”死亡之神用了这样的口吻，显然，被曦光被刺而亡的她，对于曦光的一些片面的叙述，已经持着怀疑的态度了。

“在精灵史里，死亡之神戴丽露斯是曦光女神最初的庇护者，也是最后的背叛者。”西诺斯突然补充说道。

“扯远了，继续说回bug吧。”死亡之神没有对西诺斯的话发表任何想法，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但带了些许怒气的话语又表示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主动将话题拉回，“世界为了维护正常运行，必定会催生出针对的手段，就像是当初催生出曦光来杀灭众神一样，会有另一个人诞生，来杀死曦光。”

说完，死亡之神手动转着她的头颅，让空洞的眼眶对着西诺斯，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西诺斯就是那个为了杀死曦光而诞生的人。

你想到了西诺斯那独特的魔力属性，无损耗地转化各种属性，神乎其神，如果是为了制衡一位神明而装配的，就很合理了。

难怪死亡之神会说“你们并不普通”。

你自认自己跨越了时间，也勉强算得上是特殊，虽然比不过出身自带天命的西诺斯特殊就是了。

不过……你想起了一些事。

“但是世界怎么保证他不会成为下一个bug呢？而且，他之前完全在曦光眼皮子下，被曦光夺走了力量很长一段时间，曦光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曦光的不可控，是因为她是来自异世的灵魂，这是她存活的最大依仗，也是她要对下一个带着天命诞生之人下手最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