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奈踹开变形的铁门时,看到的是散落满地的青铜色菌丝。
陆风正用手术刀削去左手小臂感染的皮肤,血珠滴在阀门齿轮上发出腐蚀的嘶响。
他脚边扔着个扭曲的金属盒,盒面蚀刻着某跨国生物公司的标志——正是李晴冰父亲生前就职的那家研究所。
“温泉管道埋着基因编辑过的冬虫夏草菌株。”陆风将染血的数据芯片抛给萧奈,“遇硫磺产生变异,能腐蚀贵金属。”他忽然踉跄着靠住水泥墙,后颈的荧蓝孢子已蔓延至耳后,“贺阳在哪?”
萧奈用战术绷带缠住他流血的左手,指腹按到那人腕间加速跳动的动脉:“李晴冰找到了滑雪板残片。”他盯着陆风瞳孔里游动的蓝光,“你刚才出现了43秒的脉搏停滞。”
呼啸的寒风中,李晴冰正在临时解剖室转动光谱仪。
她故意留出半片铭牌在桌面,看着陆风的瞳孔在检测到特定纤维时骤然收缩。
当萧奈带着菌丝样本推门而入时,她早已将关键证据混进了常规检测报告。
“生物纤维匹配度92%。”陆风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
他手中的镊子悬在铭牌上方,余光瞥见李晴冰战术靴底沾着的青铜色雪粒——那是只有锅炉房深处才有的变异菌丝。
萧奈的战术目镜闪过数据流,他注意到李晴冰检测仪上有道不自然的擦痕。
窗外忽然卷起暴风雪,将陆风那句“帮我取冷藏室的孢子培养皿”吹散在空气里。
当李晴冰转身走向冷藏柜时,萧奈看见她后颈粘着片极小的荧蓝菌丝——和陆风伤口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