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裹挟着记忆呼啸而至，她想起父亲实验室爆炸那晚，七岁的自己也是这样看着母亲把最后一管血清塞进陆风手里。

"；收队！"；萧奈沙哑的指令被对讲机放大，他起身时战术腰带勾住了陆风的防护服拉链。

两人同时伸手去解的瞬间，贺阳突然从冒烟的冷藏车顶探出头："；姓李的清洁工在员工通道昏倒了！

他兜里藏着...呃，哮喘喷雾？"；

指挥车顶的探照灯扫过李工作人员苍白的脸，钱教练那条暗红围巾此刻正缠在他颤抖的手腕上。

吴医生突然挣脱束缚扑过来，袖口龙纹刺青擦过证物袋里的铭牌，竟在雪地上灼烧出焦黑的图腾。

"；这是神经共生的标记！"；陆风举起紫外线灯，菌丝黏液里浮现出与吴医生刺青相同的纹路。

萧奈的配枪已经抵住李工作人员太阳穴，却发现对方哮喘喷雾底部刻着"；慈爱医院2003"；——正是二十年前陆风接受心理治疗的机构。

防弹玻璃碎裂声从医疗帐篷传来，周滑雪高手突然撞翻两名警员。

他滑雪服内衬里抖落的金属零件，在雪地上拼凑成微型电磁发射器的轮廓。

李晴冰甩出的战术匕首精准钉住最后一块零件，刀刃与陆风三小时前在解剖室使用的柳叶刀闪着同样的冷光。 海棠趣书屋

"；你妹妹的医疗费。"；萧奈把存折拍在审讯桌上，李工作人员手腕的淤青在紫外线灯下显出荧蓝脉络。

贺阳敲击键盘的声音突然停顿，监控画面里钱教练的围巾纤维与三年前音乐学院纵火案的火场残留物光谱重合。

结案报告会进行到第七分钟时，指挥中心古董钟突然奏响《天鹅湖》旋律。

陆风注意到萧奈后颈的旧伤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菌丝毒素检测仪在接触到两人交握的掌心时，发出类似心跳的滴答声。

风雪夜归的警车碾过结冰的省道，李晴冰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滑雪场，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邮件。

附件里半张卫星云图的龙纹图腾，正与她藏在腰封里的铭牌裂痕严丝合缝。

前方隧道灯光忽明忽暗，车载电台突然插播快讯："；音乐学院百年名琴'；月光'；于今日凌晨失窃..."；

萧奈挂断第十七个采访电话时，陆风正用解剖刀挑开证物袋上的冰碴。

音乐学院院长的声音从免提话筒里渗出，每个字都带着保养得当的优雅颤音："；我们学院的声誉...萧组长应该明白..."；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变成了冰雨，在防弹玻璃上敲击出肖邦练习曲般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