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陆风按住耳麦呼唤,却只听到电流杂音。
他转身时,修复室的气密门正在自动落锁,全息投影仪突然投射出三百公里外的实时影像——废弃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正在缓缓转向,而镜头焦距参数,与他手中古籍的等高线完全吻合。
萧奈扯开两颗领扣倚在警车引擎盖上,掌心的婚戒压着刚从线人那里得到的借阅记录。
晚风掀起他别在后腰的战术手册,某一页的潦草笔记还沾着陆风常用的普洱茶渍。
当图书馆顶楼的古籍典藏室突然亮起异常频闪的紫光时,他碾灭烟头直起身,深灰色风衣下摆扫过车身上蜿蜒的菌丝黏液。
霓虹初上的校园林荫道传来古籍修复仪器的嗡鸣,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星象仪在重新启动。
萧奈推开馆长室胡桃木门的瞬间,紫铜香炉里升起的烟霭正缠住王馆长转动的钢笔。
馆长椅背后的鎏金校徽在菌丝荧光里泛着青苔色,他压住桌面上那叠借阅记录的手背浮现出血管状菌斑:“萧组长非要让百年学府和连环命案扯上关系?”
“三天前修复室气密门异常落锁时,监控记录显示您修改过安防参数。”萧奈用婚戒叩击玻璃展柜,菌丝黏液正顺着《四库全书》仿真本的烫金标题蠕动。
他忽然俯身撑住红木桌沿,战术腰带上的现场勘察仪扫出馆长西装内袋的磁卡反光,“您猜我在古籍夹层发现的权限卡,和您现在藏着的东西,射频编码会不会是连号?”
王馆长猛地站起时撞翻了钧窑瓷杯,普洱茶渍在借阅名单上晕染出北斗七星状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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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的食指悬在紧急呼叫按钮上方半寸,却被萧奈用沾染孢子粉的物证袋按住手背:“您办公室的排风系统,每小时能过滤出三毫克与凶案现场相同的菌丝孢子——需要我请缉毒科的兄弟带嗅探犬来吗?”
暮色在古籍修复室的防爆玻璃上淌成琥珀色,陆风扶着紫外线灯的手微微一颤。
当他第三次把二十八宿分野图与GPS坐标轴重叠时,萧奈带着硝烟味的气息突然笼罩住他发烫的耳尖:“心宿对应的经度要减十五分,明代用的是北京观象台的原始数据。”
“我又犯基础错误了?”陆风后仰时撞进萧奈怀里,沾着荧光菌丝的睫毛扫过对方下颌。
萧奈戴着半掌战术手套的手覆上他握着数位笔的手,在电子地图上画出一道精确的弧线:“当年在警校,你总说我该去天文台上班。”
修复仪器的蓝光里,李晴冰握着战术平板僵在门廊阴影中。
她看着萧奈用婚戒挑开陆风汗湿的额发,看着陆风沾满孢子粉的白大褂被轻轻拽平每道褶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战术腰带上的警报器突然震动,她转身时军用短靴碾碎了地砖缝隙里萌发的菌丝嫩芽。
“成功了!”贺阳沙哑的吼声在服务器机房炸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贴上全息投影。
二十四个小时前发现的暗码矩阵,此刻正在量子计算机的运算中剥开层层伪装。
当他颤抖的指尖触碰到最后一道数据屏障时,整个警用加密频段突然响起诡异的编钟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