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认为一张纸就是二维了吧。这么幼稚的想法,我都不知道如何评价。”

“上周有个实习生被格雷戈里先生骂了一个小时,你们觉得盖伊能不能打破纪录?”

其他同事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劝阻的意思。

“格雷戈里先生,我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但这篇文章里描述的东西不一样。作者做了极其详细的研究,把数据、图表全部标记出来,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惊世骇俗的发现。”盖伊谨慎地解释着。

他恭敬地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希望格雷戈里冷静一些,好好听听他的话、看看这篇文章。

“你这是在教育吗?”格雷戈里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跟鸭蛋似的,胡子似乎都立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个发现非同小可。如果您认真看一遍,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盖伊再次解释道。

“我还没有认真看吗?你说的这个发现,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都是无稽之谈!你来看看样品是怎么提取的,用胶带粘出来的!能在离谱点吗?”格雷戈里一把夺过文章,指着相关的段落说道。

他把文章认认真真地看过两遍,最后总结出一个简单的结论。

有人用荒唐的办法得出了一种不应该存在的材料,然后验证出该材料有非比寻常的各种特性。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认为莫名其妙。

如果这事放在平时,他会直接拒稿了事。

可他今天正在气头上,盖伊就成了泄火道具。

他生气的原因很简单,在和行业专家交流时脑子抽了一下,犯了一个令人发笑的错误。

其实这件事本身没什么,他反应过来后发邮件过去解释了一番。

结果在专家的回信中有这么一句调侃:我觉得你应该来我的课堂上补习一下理论物理。当然,授课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今年新收的学生。我认为,以她的能力教你绰绰有余。

这名专家是在高校任职的教授,这句调侃是为了缓解因科研任务而紧绷的神经,可惜无意重伤了格雷戈里,最后怒火又转移到盖伊头上。

盖伊作为《Nature》的初审编辑,竟然对这种荒谬的错误毫无反应。

这种文章就应该丢进回收站,而不是流转到他的工作邮箱。

提取?胶带?

奇奇怪怪的字眼让众人好奇心更重,他们开始在伸长脖子瞥着格雷戈里手中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