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苍白的肤色让他如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着一股脆弱感。
宴琛坐在驾驶席,时不时扭头打量顾景舟的脸色,见他睡着不愿吵醒他。
宴琛收回视线,专注的盯着仪表盘上显示的飞行航向。
飞机平稳的在天空中划过,风从窗户吹进来,将他凌乱的发丝扬到空中。
钟表上的时针转了几圈,直升机稳稳的停在了孽镜的停机坪。
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从飞机上走了下来,他神色冷峻,薄唇紧抿。
旁边停了一辆宾利,司机恭敬的打开了车厢门,“二少爷,请上车。”
顾景舟视线淡漠划过司机的脸,修长的大掌一挥,“我自己来开。”
弯腰坐上了驾驶位,宴琛紧随其后。
顾景舟启动引擎踩着油门,朝着海边扬长而去,原地只剩下一道尾气。
奢华的宾利,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中疾驰,一路超速行驶。
车轮与沥青路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听到它的人。
顾景舟的眼里凝聚着千万吨寒冰,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沈鸢鸢的模样,明明昨天他们还缠绵交织,怎么眨眼之间就阴阳两隔?
他不敢去想,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变成一捧火的模样。
眸光暗淡下来,握紧方向盘,恨不能插上翅膀冲到海边,可他偏偏不能。
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刹车,停在路边的柏油路上。
他推门下车,迎面吹来凛冽的冷风。
夜晚的海边,除了浪涛声响起,再无一点声响,唯独有风拂动树叶沙沙作响。
夜深人静,荒凉而凄清。
顾景舟走在沙滩上,地上照射出斑驳的影子。
远处岸边的顾景帆看见逐渐走近的二哥,害怕他阻止自己把骨灰洒进海里。
打开骨灰盒的盖子,眼角划过一滴滚烫的泪珠,骨灰随着海风洒进了海里。
他蹲下身,抱着双膝哭泣,“鸢鸢,你要的自由我还你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