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血腥味弥漫,混合着马匹的汗臭和泥土的腥气,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画面切换到山谷另一侧,一支鞑靼骑兵正沿着山脊奔腾而来,卷起漫天尘土,如同一条黑色的巨蟒,蜿蜒而下。
领头的正是脱古思帖木儿,他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朱枫一镗挑飞一个鞑靼士兵,猩红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狂怒。
“卑禽贱畜!你们这些只知杀戮的野兽!”他怒吼着,手中的凤翅镏金镗舞得更加猛烈,如同死神挥舞着镰刀,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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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一个鞑靼士兵正举刀砍向一个倒在地上的明军伤兵,
“畜生!”朱枫怒吼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那个鞑靼士兵的头上。
头盔碎裂,鲜血飞溅,那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地身亡。
他仿佛看到无数大明百姓惨遭屠戮的景象,他们的哀嚎,他们的哭喊,他们的绝望,在他耳边回响。
他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双眼变得血红。
这些鞑靼士兵,在他眼里不再是人,而是禽兽,是恶魔!
他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杀!杀光他们!”朱枫嘶吼着,声音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挥舞得更快,更猛,更狠。
他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在战场上疯狂地杀戮着,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突然,一个亲兵惊恐地喊道:“将军!鞑靼援军!是脱古思帖木儿的狼骑!”
朱枫猛地抬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黑色的骑兵队伍正朝着他们这边席卷而来,如同黑色的潮水,气势汹汹。
他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
“准备迎战!”
凛冽的寒风撕扯着战场上的旌旗,发出猎猎的呼啸,如同亡魂的哀鸣。
朱枫的凤翅镏金镗依旧滴着鲜血,粘稠的液体在寒风中迅速凝固,一股铁锈味弥漫开来。
他勒住战马,胯下良驹喷着粗重的鼻息,不安地踏着蹄子,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煎熬。
远处的喊杀声渐渐逼近,脱古思帖木儿的狼骑像黑色潮水般涌来,大地都在震颤。
朱枫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他想起方才那道几乎脱口而出的军令——留下五千将士断后。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都是大明的儿郎,都有父母妻儿在盼着他们凯旋归来。
朱枫的眉头紧锁,眉心仿佛刀刻般深刻。
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他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战场上的喧嚣,厮杀声,战马的嘶鸣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擂鼓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紧咬牙关,下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仿佛要爆裂开来。
他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也让他更加痛苦。
这柄跟随他多年的兵器,曾经斩杀过无数敌人,如今却要指向自己的同袍,指向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士兵,他们一个个都面带疲惫,身上带着伤,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
他们相信他,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走出这片绝地,回到家乡。
而他,却要亲手将他们送上绝路。
“将军!鞑靼人越来越近了!”亲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朱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必须做出决定,一个关乎所有人命运的决定。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黑色的狼骑已经近在咫尺,他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嗜血的眼神。
他仿佛听到了他们野兽般的嘶吼,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将军……”亲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绝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朱枫没有回答,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镗,金色的镗身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准备……”他顿了顿,声音嘶哑而低沉,“……迎战!”
朱枫握着凤翅镏金镗的手,微微颤抖。
夕阳如血,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个孤独的困兽。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痛苦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五千条鲜活的生命啊!
他们是戍守边疆的勇士,是保家卫国的忠良,更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妻儿的普通人。
而他,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却要亲手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