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颤颤巍巍从床上下来,取来酒杯大小的杯子,挖了一杯混合面,又烧了满满一锅热水,将杯中的混合面倒入锅中。
这一小杯混合面下锅,清汤寡水,都快照出人影了,男孩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锅,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家人大惊,赶忙将赖以生存的混合面重新藏好。
“特么的!有完没完了!不让老子活,老子和你们拼了!”
男人抄起斧子就要开门,妻子一把揪住丈夫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孩他爹,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妻子将男人推到一边,自己颤颤巍巍的推开门,看到对方身上的军服,妻子整个人如坠冰窟。
男人举着手中的斧子,冲着来人大吼道:“要粮没有,要命一条!”
妻子赶忙捂住男人的嘴,小心翼翼的赔笑道:“这位军爷,我家男人脑子有点问题,您不要见怪,军爷,有什么事吗?”
来人看到男子举着斧子,后跳一步,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咧嘴憨厚一笑。
“别别,我们不是来收粮的,我们是来送粮的。”
“少帅得知你们附近村子的事,就派我们来送粮慰问,至于那些土匪,你们也不用怕,来的路上已经让我们打死的打死,抓俘虏的抓俘虏。”
说罢,来人将手中满满一袋面粉递了过去。
“老乡,这一袋面粉还有几斤小米留给你们过冬,将你们不用的袋子给我们,等会我们还要去其他村子。”
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一身从未见过的黑色军服。
“官爷…你们是哪个军阀………不是不是…你们是哪个大帅手下的人?”
“我们是辰家军,是冯少帅的人,就在条山附近。”
“官爷………”
“老乡,我们不兴这种叫法,叫同志就行,同志,志同道合的人。”
“同志…大恩不言谢,请问您叫什么?”
“我叫王德发,王德发的王,王德发的德,王德发的发,嘿嘿,是不是很好记?”
妻子将面吃力的搬进屋内,拿出一个麻袋,拉着幼小的孩子,来到王德发面前,按着孩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