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啥嘛,叫啥嘛,女人生娃都么有你叫的响。”
“我是人,你当给畜牲看病呢!小太爷我看被你给整死了!”
老军医拿出洗好的纱布,用不知名的草灰替伤员敷伤口,边包扎边说道:“你叫俺兽医就不厚道了,哪怕你叫俺妇科大夫,俺也没啥说的。”
“就咱们这个炮灰团,能有俺这个大夫已经不错了。”
“你去瞧一瞧其他收容所,每天死1、2个,还木有大夫替他们看病。”
伤兵咬牙切齿,他知道,兽医说的没错,像他们这种溃兵,早已被蓝色正规军抛到脑后了。
因为缺少医生和药物,重伤员基本扛不过一个星期就驾鹤西去了,剩下的伤员也好不到哪去。
没有消炎药,伤口不断发炎,幸运的伤口不断扩大,不幸运的,伤口感染死亡。
战败,成了溃兵,压不倒这些汉子,挥之不去的伤病,始终都是悬在头顶的刀子。
“烦了,烦了?来帮个忙嘛。”
烦了白了兽医一眼:“咋了?又让小太爷帮你埋尸体?”
兽医用那满是淤泥的手擦了擦鼻子:“谁让咱俩关系好呢?”
“这仗打的………蓝色委座说,再有一个月就结束,可是鬼子呢?也是这样说的………”
“一个月又一个月,啥时候是个头?”
烦了嘴上不愿意帮忙,心里又担心兽医年纪大了,一瘸一拐跟在兽医身后。
兽医拉着平板车,烦了推车,很快来到一间收容所。
兽医往里瞅了一眼:“是哪个?”
屋内的人神情麻木,用手随意指了指地上堆积的尸体:“就是他们………”
就这样,兽医在烦了帮忙下,将尸体搬上平板车。
拉着平板车,来到腾达县郊外荒野,随处可见,一座座小土包。
有些小土包前,还有一块木牌,用木炭写了名字。有些小土包连木牌也没有,就用一根破树枝当墓碑。
兽医在烦了的帮忙下,将尸体抬入坑内。
烦了感慨的说道:“人呐,到底为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