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尴尬笑了笑:“那子歇便把她许配老实人家,平静过完一生。”
熊完:“本王可赐婚。”
黄歇:“谢王上。”
熊完靠在车床上:“削爵一年半有余,如今春申君可过得好?”
黄歇苦笑:“子歇君爵,在封地却无治理权与军权,只享农业赋税分红权,日子还过得去。虽然无特权,却也吃喝不愁。在封地上,也可以经营商道,君爵倒是便利许多。只是其他爵子本是碌碌无为之辈,坐吃山空,再也无法纨绔也。”
熊完静静看着黄歇,问道:“春申君可恨本王?”
黄歇摇了摇头道:“子歇真心而言,从未恨我王。封地虽然分封给了九子,然则也能保障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子歇不需要过多操心,也算好事。”
熊完似笑非笑:“本王刚才还夸奖春申君真心明言,想不到也是挑好听的说。本王知道楚国爵位者,至少已经骂了本王一年半有余。若是目光可杀人,本王已经死了千百回。”
黄歇干笑:“尸位素餐曾经让楚国陷入君不君臣不臣之状。如今他们现在也挺好。”
熊完:“若是本王将来农业免税,他们又将如何?”
黄歇惊愕,嘴角都哆嗦了。
熊完斜视:“春申君害怕了?”
黄歇苦笑:“王上真要赶尽杀绝吗?”
熊完轻笑:“赶尽杀绝?不至于。他们还有俸禄养活。”
黄歇:“俸禄几何,哪能满足他们花天酒地?”
熊完冷笑:“本王为何要满足他们花天酒地?”
黄歇愕然:“他们都是有功臣之后,辛苦几代人,他们不应该纵享吗?”
“是啊,富二代就应该享受富一代创造下的财富。父辈都这么辛苦了,难道他们还不应该好好替父辈们享受吗?”熊完喃喃自语,仿佛自述,又仿佛提醒。
黄歇沉默了。
熊完戏笑:“春申君莫要多心,闲聊尔。如今楚国华币、楚盐等商道都未成熟,现在谈免农业赋税,为时尚早。”
黄歇拜谢:“子歇感谢我王厚爱,子歇会准备妥当。”
“如今楚民构造,受封爵位者虽然无数,但是已经不足为虑。”熊完点了点头,这是对自己唯一的嫖友的提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