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因为第一次见面,通过爷爷的话语,李承平对陈夫子没有刻板印象那是假的。
但真心换真心,不管其他,陈夫子对他尽心尽责那是没话说。
在村学的这几月,李承平可以说是收效甚多,背书是最简单的,天下读书人何其多也,可最终能出头的却寥寥无几。
原因就在于家学,经典科举读物,只要咬咬牙富裕农家是能够买到的,但书中大儒的注释以及朝廷当政者现今的意识形态却不是买一本书就能够解决的。
无人引导,四处碰壁,碰个头破血流都不一定有什么收获,领路人是至关重要的。
陈夫子虽然算不上什么资深儒士,但放眼整个渭水镇已经可以说得上独树一帜,李承平在他的指点下进步是很显着的。
其实最近陈夫子也有些头痛,李承平这小子问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刁钻了,他有时真的会陷入自我怀疑中,自己到底还能教这小子几年。
临近年关,村学也是放了假。
李承平在这段时日里,一直都在消化所学,算是闭门读书。
这几日,陆陆续续家里人全部回来了。
但大伯因为酒肆事多,还在西安府,年前大概是回不来了,应该是会错过全家团聚的新年。
瞧着爷爷落寞的坐在门檐处,手上拿着早已燃尽的烟杆。
哪有父亲不想儿子的,李承平往爷爷旁边,‘彭’的一坐,“爷爷可是想大伯了。”
李固一愣,随即笑道:“想啊!儿行千里,母担忧,你现在大抵是不太懂。”
瞧着不远处的皑皑雪山,李固乐道:“不回来也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你大伯母的架势,晚点回来,就晚点糟心。”
李承平没应声,有些话不是他这个小孩能编排的,不过想到那个镇上的大伯母,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住的。
恍恍惚惚间,空中飘起毛毛细雪。
李承平十分快意,只希望,雪可以大点,瑞雪兆丰年。
这是李承平在大乾朝过的第五个年,年一过,他就实六岁了,虚七岁,晃八岁,毛九岁了,时间是真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