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起初还以为自己感知错了,但牛蛋也这么怀疑,当即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都是农家子弟,准确到几两是不至于,但少了百来斤还觉察不到,可就有些离谱。
还能这么搞,缺斤少两。
不是,朝廷好歹是个国企,不至于干这种事吧!
胥吏赶紧出声解释道:“好叫大人知晓,春夏折色有了一点点改动。”
随后,李承平就拿到了折色后的物品,几个陶盆和花瓶,怪不得庄方让他快些来。
听说这些盆盆罐罐是十年前永兴帝大寿,吩咐官窑烧造的,用过一次就放库房里吃灰,没想到李承平赶巧第一次发俸禄就给赶上了。
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李承平拿着几个盆回编检厅时,差点没把同僚们笑死。
庄方捧着肚子大笑,“久安,早就让你跑快点,到底是拿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孔荀笑得含蓄点,但嘴角的笑是一直没下来过。
花盆还有点用,李承平让牛蛋送回去了,至于这陶盆家里实在太多了,给柳安当傧相时拿回去不少,根本用不完,索性就带过来送人。
不是啥好东西,但为了不让李承平太尴尬,庄方几个同年还是把它给分了。
这盆拿在手里,庄方又不禁长吁短叹起来,“怕是后面连这盆都领不到喽。”
“此话怎讲?”孔荀说。
庄方摊手无奈道:“户部这月都拿这个搪塞咱们,等到秋冬折色调整,还不晓得要拿什么物件出来糊弄人。”
这倒是真的,秋冬折色更多,朝廷俸禄发放本就复杂,物品发放比例更是叫人琢磨不透。
几个同年深以为然,他们可是听衙门中的前辈感叹,说若非他们这些新科进士第一个月当值,户部还不一定会发俸禄。
事关朝廷颜面,多少得意思一下。
要知道户部已经拖欠了两月有余的俸禄,哪怕是现在也只发五月份的,三、四月的现在都没个说法。
下个月发不发都是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