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从虎从他手里接过话筒,有些紧张的看向底下的全旅战士。
他两次想要开口,但或许是太激动了,又或许是有点紧张,喉咙就跟堵着了一样。
魏松江看出他似乎有些紧张,于是笑着说:“来,大伙儿给戴从虎同志呱唧呱唧,给他加把劲!”
啪啪啪啪!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八连的连长,指导员,还有曾经的那些老弟兄们,鼓掌的最为用力。
戴从虎爷感受到了八连这帮弟兄们的支持,于是深吸口气,冲着话筒说道。
“首先,我想感谢上级领导,能够给我二次入伍的机会。因为没有部队,我现在还在外头浑浑噩噩的飘着呢。”
“其次,我想感谢一个人......”
说罢,他就一把过去把孟言给拽了过来,用力的搂住他的肩膀:“是他,孟言,是他和谬不凡,用一群军犬洗澡水浇醒了我,让我幡然醒悟,发愤图强!”
“也是他,奋不顾身的,在火场里把我给救出来。那个时候,爆炸的冲击波把我震晕,我被废墟压在地上,两条腿被一根巨大的工字钢压着,动弹不得。”
“说实话,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放弃了,我甚至觉得这会不会是老天爷的报应?因为我以前做了一些错事,所以老天爷在惩罚我。”
戴从虎眼眶红红的,情绪十分激动。
孟言拍拍他,心里也是十分感慨。
虽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但有时候晚上做梦,他依旧能梦到当时火灾现场的骇人场景。
有些事,有些画面,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毕竟有那么多人都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生命。
戴从虎喉咙有些哽咽:“当时,我跟孟言说,让他放弃我,我让他赶紧走。他不肯走,他说我老婆还在家属院等着我,他要把我活着带回去。”
“当时我就觉得,我就觉得......”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戴从虎已经二十七岁,又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按理说应该要比许多人稳重太多。
但在有些东西触及到内心深处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泪腺松动,流下眼泪。
谬不凡也走上来,拍拍他的背,给予安慰。
而魏松江则是摸摸口袋,随后冲着台下的焦同辉和宋思源几人看了一眼,询问他们有没有手帕或是面巾纸。
宋思源从来没有口袋里揣纸巾的习惯,但焦同辉一直保留着口袋里塞两张纸,时刻提防突然便意来了想拉屎的尴尬局面。
一个成熟的男人,口袋里应该得揣着两张面纸,万一领导需要,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表现机会!
“老首长。”
焦同辉连忙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