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抹了抹泪,“大郎......”

陆启霖进屋的时候,就发现除了陆启文,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似乎很愤怒又很伤心。

他从衣襟里取出那张银票,递给陆启文,“大哥,白家哥哥给的,说让你买药。”

陆启文接过银票,望着上面的数字,只觉得好似有千斤重。

五十两。

从被送回家至今,陆启文脸上一直是淡淡的,仿佛所有一切都那么无足轻重,云淡风轻。

直到此时,他双眸泛红,眼眶涌起水雾,被酸涩填满的瘦弱胸腔不断发出嗡鸣,让他身躯不住发颤。

“景时兄......虽是富豪长子,但他日子也艰难,这钱得还他。”陆启文道。

陆丰收忙道,“你决定就好,爹娘手里有银子,莫要担心你的药钱。”

陆启文捏着银票,偏过头,轻轻“嗯”了一声。

“大郎,我去看看外面那土灶。”

其他两房都在屋后与泥墙中间垒土灶,他们家顺势也弄了一个,正好给陆丰收打锡簪。

陆丰收出去了,陈氏带着两个孩子也跟了出去。

陆启文手中捏着银票,喃喃道,“八年师徒之情,竟不如相识不到八个月之友。”

许是分了家,大家都得偿所愿,后续几天陆家风平浪静。

而那一日自白景时上门探望大郎之后,张氏和陆老四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用完厨房之后甚至还象征性的给了一捆柴。

除了陆老三。

以前他还知道半夜出门凌晨回家,现在却是天不黑就出门,次日一早也不回家,直接去了酒楼上工。

陆丰收看得直摇头,又悄悄去寻了陆老头嘀咕了半天。

也不知道陆老头是怎么跟陆老三说的,陆老三又恢复了半夜出门。

“老子怎么生了个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陆老头气得不行。

而大房这边所有人齐齐上阵,总算赶在七月初五这晚做出了百支花色各异的仙织花簪。

“明儿我就带着小二去镇上卖。”陆丰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