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着其他弟子的面。
柳德荫气的心口疼。
最可恨的是,这孩子说了这么多,陆启文仍旧一言不发。
也不阻止。
柳德荫气血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
正欲拂袖离去,王玉仁突然冲出来,大声斥责道,“你这小娃,好生无礼!”
陆启霖冲他挑挑眉,“实话实说罢了,咋生气了?”
王玉仁对着车厢厉声呵斥,“陆启文,你就是这么教你家孩子的?尊师重道你都不懂?枉费夫子当年不收束修教你。
没良心的狗东西,难怪成了残废!”
另外几个弟子见王玉仁替师父出头,生怕自己落后一步,也纷纷跳了出来。
“就是就是,陆启文,夫子教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小小年纪考得童生,出尽了风头,你是半点感恩之心都无。”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该请夫子上车,同去平镜湖诗会。”
一行人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七嘴八舌数落着,惹来了不少围观群众。
陆启文无奈摇头,起身准备出马车。
陆启武却将他按住,“大哥,我去。”
他不懂那些个大道理。
却听阿爷念叨过,身为弟子跟师父叫板,即便占着理,也会被人诟病。
他撩开车帘子,直接跳下了车。
“柳家学堂一年束修钱是二两银子,当初为了收我大哥当弟子,是柳夫子主动提出不要束修,非是我家不愿给。
为了不让柳夫子吃亏,每年的几次节礼,我家都备的足足的,我爹起早贪黑去做的短工,我娘一针一线去绣花,攒得银钱都换了礼。
一年下来,花费何止二两?我陆家不欠束修钱,再拿这个出来说,别怪我不客气!”
十四岁的孩子,生的高高大大,笔直的站在马车前,如同一株青松。
说的话也没弯弯绕绕,直白且认真。
周遭众人都是山湾镇的,也曾听过陆童生的事情,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孩子说的对,去岁中秋,我看见陆丰收给柳夫子家送礼,是挑着两箩筐去的,那扁担可都弯了!”
柳夫子面色青了红,红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