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光线落入,浮尘也被涌进的寒风吹散。
秦山定眼看去,只看见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面极为稀疏的摆放了一些鸟铳、烂甲、枪矛。
扫视一圈,特意在角落多看了两眼,秦山眼神微亮。
边角缝中,果然躺着一支干煸的耗子干。
嘴角露出一丝无语至极的苦笑,前面却传来一阵朽脆的回响。
收起笑容看去,孙传庭看着眼前被自己用力一掰,直接断为两截的鸟铳,眼中已经只剩下呆滞。
那卫所兵拿着的鸟铳,居然还是武库里质量比较好的。
外面的得用脚踩,武库里的用手就能扳断。
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但眼见如此一幕,孙传庭还是感觉手脚渗出一股冷汗。
“这就是你库里的武备?”
小吏惶恐的跪在地上,额头深深埋在地上,身躯不住发抖。
面对孙传庭冷问,却半个字也不敢往外说。
秦山见此偏头看了眼大门方向,那十几个兵丁,正直直望着这边。
看着秦山看来,才连忙回过了头。
孙传庭见状也瞟了一眼,但很快收回,只是一声冷哼:
“是那些部将的亲兵,怕这小吏胡言。”
说完,孙传庭重新抬起头,眉眼间只有皱起的川字。
半晌后,一声轻叹响起,孙传庭默默将断为两截的鸟铳放回货架,想象中呵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孙传庭只是望了望空荡的武库,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再看其他库房,孙传庭默默离开了武库,直到走远后,身后一直探头探脑的部将亲兵,才收回眼神。
随后很快就有几骑驾马离开。
看着马匹远去的扬尘,秦山再看向前面低头慢步的孙传庭。
粮库在另一个方向,孙传庭却走的相反。
轻轻上前两步,秦山低声开口:
“督师,是否去粮库?”
微微抬头,又是一声轻叹: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