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鼓舞和言语,也没有赏格的刺激,秦山面对小心靠过来的中营兵,只是向前了一步。
“进!”
裴元大喝,随后是一千重步跟着秦山齐齐向前了一步。
看着近在眼前的敌人,中营兵终于没了回转余地,在一声不知人群中哪里传来的怒吼下,疯狂的向前扑了过来。
人潮汹涌,秦山眼前满是拥挤的棉甲军卒,随后秦山高举陌刀,再次对着疯狂冲来的中营兵狠狠舞下。
“斩!”
裴元跟着大喝,一千重步面对冲来的中营兵,是跟随秦山一起挥舞下来的关刀。
寒芒闪烁,汹涌的人潮仿佛一头撞在冷芒之中。
沉重刀刃劈开甲胄,随后去势不减的斩进肉里。
最前面的中营兵用兵刃和盾牌抵挡,可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面前中营兵全部劈翻在地。
一刀斩下,面前人潮瞬间一空,秦山借机向前一步,身后裴元也再次传来又一个大喝:
“进!”
全军再进一步,敌潮再次近身撞了上来。
“斩!”
关刃下压,血花四溅,伴着雨水溅开一片片血雾。
一千人仿佛机械,跟着秦山不断重复这两个简单的动作,整个安平营此刻面对汹涌敌军的唯一声音,就只有裴元紧随秦山动作之后,不断开口的“进”与“斩”!
中营兵的身后,看着如此一幕的高一功也完全呆愣在原地。
不仅是高一功,而是每一个没有加入其中,得以窥见全貌的闯军。
李过的脸色完全苍白,任凭雨水顺着面颊落下。
高一功下意识握着刀柄的手,也完全失力,只是呆板的扶在上面。
此刻整个闯军后线只有一片沉默,而真正的恐惧,正是无言。
雨水充足,又刚刚补了水,但高一功还是看着远处伴随‘进、斩’,不断在人潮中开进的一千人,直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忍不住再次干咽一口口水,喉结滑动,带着其上些许雨水顺着脖颈滑落进了甲内。
清凉将高一功唤回些神,艰难从前面收回目光,僵硬转动脑袋,转头看向周围。